这里没有炸药技术,想要毁掉大桥只有亲力亲为。
大桥毁掉,被堵的洪水一股脑儿往这个泄洪口涌入,水压巨大。
人很难来得及跑掉,可能也没了。
可若不把桥毁掉,河水改道、倒灌,地势稍微低的地方,会变成一片湖泊,同样凶险。
林初五心情沉重,好半晌说不出话来。
曲娘拍拍她的肩膀,“别多想,这不是你的责任,我们尽力了,问心无愧。”
不仅仅是问心无愧的事,现实血淋淋到难以接受,可不接受又能做什么?
这就是活着。
小木头眼皮子开始打架,林初五抱起他,“睡吧。”
曲娘拉起林初五,“我们回庄园去。”
“嗯。”
再回去时,庄园大门积水已达两米深,进不去了。
一行人只得绕路走后门,放眼望去一片泽国,只有地势高的几排房屋没有进水。
两个小丫鬟忙着往后面的屋子搬粮食。
小木头趴在林初五肩膀上睡着了,林初五冷着脸看向鸣远,“要么帮忙,要么滚!”
鸣远耸耸肩,不搭理林初五。
奴随主,什么样的主子带什么样的奴才。
白三也是这般死皮赖脸。
林初五哼了一声,寻思着离间鸣远和白三的可能性有多大。
把小木头放到床上,林初五又加入搬运粮食的行列,庄园早稻收到的粮食有将近一万斤,等搬完所有粮食,林初五已经麻木了。
帮着小丫鬟们做了饭烧了水,林初五才有空帮小木头擦把脸,泡了热水澡、吃饱了以后,才总算感觉又活过来了。
浑浑噩噩之中,似乎梦到一个背影,跟她说我走了你照顾好自己。
林初五满身大汗的醒来,望着睡得香甜的小木头,恍恍惚惚,有种不真实的感觉。
那个背影像秦锦弦,他亲自带了三十个人,扛着工具去清理堵住河道的大树和树枝。
梦这玩意儿玄之又玄。
林初五梦到的是真的。
水已经漫过桥面一米多深,水流湍急,没有着力点,只能用绳子从两岸把船固定好。
而绳子过河就是一大困难,试了几十次才终于有惊无险的游到对岸把绳子固定好。
秦锦弦和属下绑着绳子下水,一点点的把稻草给清理掉。
河两岸被水淹了很宽,绳子接得太长不稳实,稍有不慎船很容易被冲走,
每一次下水都是一次生死战。
稻草容易清理,大树被卡得很死,很难拿开,一帮人又拿着铁撬把建桥的大青石撬开,把整座桥毁掉。
轮流下水,半夜时候,水的冲力和人力双结合,终于把桥撬开。
有了突破口,水流急剧涌来,形成一个个巨大的旋涡,绑着的船只被卷入旋涡之中,巨大的冲力把绳子绷断,木船随着旋涡转了几个圈以后侧翻。
汉子们早就筋疲力尽,巨大的水流把他们往下游冲去。
…
林初五听到这个消息时,已经是第二天早上,起床就见到站在门前等她的曲娘,小声告诉了她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