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三把肉丝切了,也不知怎么做到的,眉头拧成一个特别夸张的样子。
“你不会是冒牌货吧,端王殿下的声音低沉好听,据说是能让耳朵怀孕的声音,听听你这嗓子,跟老公鸭似的,难听死了!
端王殿下是我旸国数一数二的美男子,再看看你,这张脸不敢见人吧,面具下面是不是吓哭小孩的魔鬼?”
林初五一度怀疑若有一天白三死了,不是生老病死,而是被人打死。
这张嘴巴夺笋啊!
小木头没有接这一茬,专心的蹲在灶前烧火。
面具人突然出手,从后面揪住白三后领,把人往外拖。
“哎哟,端王殿下!风度!你是君子!别跟我这样的小人计较!”
在白三一片夸张的“惨叫”声中,两人在外面打了起来。
仿佛回到了过去,两人一见面就打。
林初五把白三切过的萝卜块重新改了一下刀,切成萝卜丁,冲门外喊了一声,“别打坏了我酒精厂的东西,要赔钱的!”
“五儿放心,就算打死我也不敢打坏你的东西!”白三不忘搭了声。
只有母子俩,林初五问出了放在心里许久的疑惑,“小木头,你为什么喜欢二爹爹?”
小木头往外看了一眼,“觉得他可怜。”
“他是白家的三公子,在此之前,一手遮天,有什么好可怜的。”林初五不这么觉得,“你可知道他差点害死了你的亲爹?”
“娘,不是他。”小木头突然严肃起来,“要是他,你以为我亲爹这么大方?早就把他弄死了!
娘亲,破锣县地主家的粮食是他下令烧的,但锦绣和破锣的大水不是他下令堵的。”
“你怎么知道?别被他骗了。”
小木头抿嘴,好一会儿,“从小跟在他身边的侍从,都是白家主替白家老大安排的人。
除了那个女的叛变了,通通都是担心他窥觊白家财产安排的。
名为仆从,实则监视,你说他可怜不可怜?”
“娘亲,还有更多,一开始我想利用他来着,后来有一次他喝醉了,又哭又笑自言自语的说了很多事情,我才知道很多东西。”
小木头仰头四十五度角,故作老成,“本来以为鸣远是忠心他的,直到最后一刻,才知道原来鸣远也是白老大的人,你说他可怜不可怜?”
林初五,“……”
“我知道,他杀过很多人,可是娘亲,像我们这样的人,注定了一生一双血手,谁也别看不起谁。
他也下令放火烧粮食,可娘亲您再仔细想一想,为什么双河城的地主都不愿意烧粮食了?”
林初五脱口而出,“他成功把地主的心从白家身边推走!”
都是为了利益,损伤了地主的利益,就算地主忌惮白家的势力不敢吭声,也会对白家充满了埋怨。
慢慢发酵,总有一天会因为心里的不平衡而爆发。
地主和白家决裂,只能投靠朝廷。
从一开始,白三就在帮她,利用三公子之便把她安排进入商会,让她有机会接触到更多的东西,做更多的事情!
“我也知道,二爹爹那个人嘴巴毒,人也坏,在很多人眼里,他就不该活在这个世界上。
可是娘亲,没有二爹爹的暗中帮忙,朝廷根本拿不下破锣,更别说什么双河。
白家为了他们白家的利益,说到底我们也为了朝廷的利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