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初五不知自己怎么走回房间的。
对着镜子,镜中的脸儿又瘦了些,冬天好不容易吃回去的肉,夏天全部还给了季节。
“不是一心搞事业吗?为什么还会为他而烦躁?”
林初五烦躁的跺了跺脚,拿起梳子,把曲娘给她梳的发髻解开,在头顶扎了一个高马尾。
这样才显精神嘛。
就是戴帽子的时候不方便!
“一心搞事业!想什么男人!男人都是靠不住的大猪脚蹄子!”
林初五仰躺到贵妃榻上,珠心算了一下剩余的银子。
药材加工厂出厂的药材质量稳定,订单也一向稳定。
赚得不多,一个月一千两有余,足够支撑工地的开支了。
但也仅仅足够支撑开支,那么多人要吃饭。
酒精厂勉强持平,打谷机厂还亏钱送出去。
必须加快美妆厂和保健品厂的建筑,早点弄到钱。
次日一大早,林初五开始整理房间里的东西。
她在街道的最末尾留了一家铺面,专卖艾叶、艾条和艾草茶,顺便搭配酒精和九蒸九晒芝麻。
人可以住到后院去。
她没法长时间待在柜台上,把石墨带出来,就想让他锻炼锻炼。
石墨只比林哲希小一岁,从小跟父亲学习算术,不需要林初五手把手教。
小的零售,大的收购商来订购,他都能搞定。
林初五安心的建房子。
这一批房屋不着急,有时间慢慢的以精致为标准来造,都是两层楼的风格。
街道尽头的保健品厂和美妆厂房同时开工。
这年头,大多数穷人都因为吃不饱导致贫血,她打算来一款廉价的补血丸,利润只有一文钱,重在能为老百姓做点什么。
富人不可能贫血,但肥胖导致的三高屡见不鲜,她要做常喝能控制血压升高的茶。
这类的东西专卖给有钱人,说难听点,专坑有钱人,口感比效果更重要。
一系列动作之后,林初五发现自己又穷得叮当响了。
有钱就各种想法,没钱才会乖乖在家里写企划,看账本,顺便处理一些破锣县的事务。
如今她长期住在双河,破锣县的事务都是李落派人送上来的。
这事还得从长计议。
韦南是个硬茬,带着人把杨地主家围住,说要查谋害唐望的证据,愣是让杨地主把利益拿出来,以换取平安。
不光杨地主,好多地主都被韦南土匪式的做法唬住,不得不以市场价卖掉粮食。
他们想跟白家合作,利润更高,可在利润和小命面前,他们毫不犹豫的选择保命。
现在破锣县大部分地主都暂时老实了,等同于破锣县已经掌握在他们手中,包括白三让出来的这个会长。
她不能长时间待在破锣县已成定局,会长这个职位必须卸掉了,李落就是不错的人选。
于是工地和破锣街稳定下来之后,林初五又跑了一趟破锣县,把这件事情处理好。
…
白唱澜的老太太行动失败以后,没能从林初五和白唱安手里拿到什么好处,反而让唐族家分裂,气得他差点砸东西。
他生气,唐族长更生气,找到莫昌,通过莫昌找到白唱澜。
他不是商人,不懂白家在双河乃至旸国存在的概念,只一心恼恨白唱澜坑了他。
见到白唱澜就凶吼,“都是你,要不是你乱出主意,我们唐家也不会变成今天这个样子,我这个族长说的话居然没用。”
白唱澜可没耐心听一个穷鬼在这里喋喋不休,“不听话的打一顿就听了,一顿不行就两顿,打到听话为止,有那么难吗?”
唐族长更气了,“要是能打还用你教老子!”
不是一两个,打一顿完事,一半一半,一旦打起来,伤的全部是唐家的人,唐家不用别人来打,自己就玩完了。
他又不是没脑子!
白唱澜一脚把唐族长踹翻,不满的看向莫昌,“这带来的?”
莫昌是白令荃的手下,但真惹毛了白唱澜,白令荃肯定不会为了一个手下跟侄儿闹翻。
他非常有自知之明的解释,“四公子,他来找我时不是这样说的,他说有一个计划可以让林初五的工地完全无法开工,我觉得可以见一面,再说……”您不也同意了吗?
白唱澜没时间听莫昌解释,不耐烦的打断他,“好了,不是什么人都有资格来见本公子的,把他带走,唐家之事没给我做好,我没收回付出去的银子就已经很仁慈了,竟然还想来找我算账?谁给你们的勇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