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古民不与官斗,从顾贤声音里听出了威胁,很多人认怂了。
林初五跟身边的人说道,“顾大人说得挺好的,又不是不给机会,住持把证据拿出来就好了,我们还是先回去等消息吧,看看后面那些人,他们都不敢上前,万一捕快抓人,我们是最先被抓的,他们都跑了,罪就我们这帮人扛。”
人性的自私在这一刻展露无疑,身边的人听了连连点头,“说得对,其实顾大人说得挺好的,我相信他这一次。”
“我也选择相信他这一次,要是这次的事情不给我们处理好,以后我还来!”
有人往后退,后面见不到前面发生了啥的人,忐忑的跟着往后退,甚至都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
县衙大门就剩下住持和他的小跟班,跟衙门一帮捕快比起来,显得格外的弱小可怜。
住持还能怎样,继续风度翩翩,拱手,“抱歉,顾大人,今天是我冲动了,我回去马上整理出一个账本出来,那些钱都是所有人努力筹集来的,用于重建神庙的……”
顾贤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听住持说。
住持哪曾受过这窝囊气,差点没忍住发火。
但他控制住了,“抱歉了,给您带来麻烦了,我现在就回去。”
又拱手,转身就走,还表现出非常不舍一步三回头的模样。
林初五老远看着就虚伪。
果然是偶像滤镜,在她看来,住持哪里都是漏洞,那些人怎么就没看出来!
不过他们看出来了,她就不会出现在这里。
只能说那住持太狡猾,太会装,太能套路人。
然而,只要是装的,只要有皮扒,总有把皮扒下来的一天,让所有人看到他的本质!
想到这里,林初五又混去之前追着囚车砸石头的人群中,跟着他们一起议论纷纷。
“听说了吗,住持说那笔钱是他放在大舅子那里的。”
“听说了,不过顾大人很好说话,让他去拿证据,拿到证据就放人。”
林初五适时的问了一句,“你们相信吗?为什么我觉得事情没这么简单?”
“当然相信,住持是个好人!”
“我也相信住持,但我不相信他大舅子,我觉得事情真相应该是住持平时忙,也不知道他大舅子是什么样的人,才想着把钱放到他大舅子那里,然后大舅子就起了贪心,想把那笔钱据为己有。”
“我也这样觉得!”
林初五,“你们别忘了,衙门有证据,证明他那几间铺子和田产不值钱,但他每年的收入好几万两,神庙是今年才烧毁的,那些钱到底是怎么来的?”
此话一出,又有许多人找回了理智。
“听你这么说我又想起来了,在成为住持的大舅子之前,那人一直普普通通,成为住持大舅子以后,那人就摇身一变,成为我们县城屈指可数的富人,之前顾大人展示出来的账本也显示,他每年有好几万的收入,细思极恐,那些钱到底是哪里来的?”
“是呀,住持不是说今年神庙烧毁以后才把钱放在他那里的吗?钱早就在他那里了呀!”
林初五见状,悄悄的退出人群,有了怀疑的种子,就会有动力去深挖。
不信挖不出东西,到时候就好玩了!
…
次日,住持果然整理出一份账本出来。
顾贤只给了他一句,三天后在县衙外面公开审案。
住持气得差点把桌子给掀了,却也只能老实等着,总觉得事情不太对劲,赶紧给他上面的人写了一封信。
三天后,住持大舅子的案子在城门口最宽阔的地方公开审理。
林初五和秦锦弦又换上灰扑扑的妆容,继续混人群之中。
临时摆起的小高台上,顾贤居高临下望着一群人,避开秦锦弦和林初五。
住持大舅子在囚车上锁着,一脸惊慌。
住持在不远处坐着,同样心情不佳。
过去他无往不利,但这一次他的消息没能递给大舅子,连大牢的门口都没能踏入。
他只能寄希望于等会儿大舅子机灵点,听到人群的呼喊知道他想干嘛。
“本官以为证据确凿的事,住持非说是他暂时让大舅子帮忙管钱。”
到了这环节,林初五就思念后现代的大屏幕和喇叭,现场很乱,站在后面一点的人根本听不清。
顾贤拿出几个账本,“这是本官搜出来的账本,显示这几年他……”
顾贤指向囚车上的人,“赚了很多钱,本官有一点想不明白,还想请住持解惑。”
重点来了,所有人都伸长了脖子听着,没有再继续窃窃私语,现场安静下来,静到顾贤说的每一句话,站在最后面之人能听到。
住持看起来从容淡定,“请说。”
“神庙于今年五月被烧毁,你们筹钱筹了三个月,最晚现在都还有人往神庙里面捐钱,这笔钱怎么会未卜先知提前几年进入他的账本里面?”
住持脸部表情不变,心里那叫一个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