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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4、脱身

又是梦么?

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总觉得师尊的脸色似乎比平日里淡白了几分。

“怎的醒的这么早”

闵行远一惊,条件反射性收回手,但见对方望着他眉眼弯弯,似乎并不在意他的动作有什么异常。

“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没有,”闵行远动了动,“我觉得很好。”

“那你躺着休息会儿,”孟云池撑坐起来,“我去给你熬些药粥来。”

他披着外衣出去了,闵行远在床上滚动两圈,用指尖捻起床上的一瓣桃花细细端详,粉嫩娇怯羞含露,新鲜的,刚刚落进来。

他张口将花瓣含进嘴里,原想下床去,动作间却压到了什么,响起“吱”的一声惊叫。闵行远掀开锦被,同刚从里面钻出来的冬飞恰巧四目相对,瞧见这个不知何时多出来的第三者。

冬飞的脸盘上顿时出现了一种不可名状的谄媚神情,四爪并用讪讪爬下床来,嘤嘤两声,撒开丫子奔了出去,好似身后有妖兽追击一般。

午后天朗,向来阴沉低暗的天空变得明亮了一些,从窗外投进一段浅淡的光来,竟显出几分温情。

孟云池靠在窗边的榻上正看书。

“师尊,”旁边闵行远不安分的手摸上来,“我好像有点难受,想——”

孟云池从书中抬起头,眯眼什么”

闵行远凑到孟云池耳边,呼出的热气尽数喷洒在孟云池的耳廓上,他轻声道与师尊,行周公之礼。”

孟云池捉住他不安分的手,听对方嫌不够似的继续补充道要在上面……”

瞥一眼他隆起的腹部,孟云池摸摸他的脑袋,继续低头看书,“洗洗睡吧,养脑,别总想些有的没的,毕竟一孕傻三年。”

闵行远神色一顿,想起上次的经历,半响委委屈屈的收回手,坐着不说话了。

冬飞在窗外的桃花林子里旋转跳跃闭着眼,宛如一条撒欢的哈士奇,干着妈见打的行为。

附近几颗桃树几乎要被它抖秃了,闵行远眉毛跳了跳,到底心疼师尊种下的桃花树,把冬飞揪着耳朵拎进来,让它蹲在角落里面壁思过。

“前几日是否文尹来过”

“嗯,”闵行远舀了一勺药粥送进嘴里,慢慢道衣人。”

“紫衣”孟云池蹙眉思索,“你腰间那块淤青便是他弄的?”

闵行远吞下药粥,“他想弄掉我腹中的孩子,”他瞧了眼孟云池,似乎有些踌躇,“所以我将他杀了。”

毕竟文尹曾在孟云池手下,也算是他半个徒弟。

孟云池抬了抬眼皮,“你虚什么,他欲图不轨,竟出手伤你,这番狼子野心,杀了便杀了。”

“是。”闵行远听后微不可见的舒了口气,将碗中药粥一饮而尽,伏在他腿间小憩,不久便开始昏昏欲睡。

孟云池放下书本,五指插进他的发间穿梭,缓慢抚摸,眸中神色不定。

如若文尹真的是琅月,那他不可能就这样轻易被杀死。

与余下十一魔主不同,琅月并不是魔界中人。

琅月是沉渊的主宰者,自息门被封在他体内后便受他驱使,向来心有不甘。

万年前那一场乱战里若非琅月背叛作祟,他们何至于落到这种田地。

这心怀不轨的叛徒。

闵行远睡觉时变得喜欢蜷起来,把突起来的肚子藏在身体底下,孟云池伸手抚摸他的腹部,察觉到里面那一道若有若无与他亲近的混沌神识,他的神色柔软下来,改碰了碰闵行远熟睡的脸,声音很轻管他如何,只要你没事便行。”

冬飞拿大脸怼着墙壁,耳朵听着那边窸窸窣窣的动静,满脸哀怨。

自从过来以后它就没愁过吃不饱的问题。

因为天天都有狗粮,不吃还硬塞的那种。

可以说是非常过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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