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云池垂眸看着桌上在杯子里晃荡的茶水,淡淡道做的事令人费解,我也不知他到底图什么。”但确实过份。
宋将离胸口起伏几下,被气得不轻。
“我这便去找那胆大竖子对峙!”
“不必,师兄。”
有仇他当场就报回去了,若两方再因他而起什么冲突,成华宗和莱仙门势必要结下愁怨来。
他们此番来是庆寿的,不是来给自己拉仇家的。
“那阮宗主身为东道主,膝下子嗣这番冒犯来客,怎能不受惩戒还容得他不分青红皂白的包庇那吃了熊心豹子胆的儿子”
来参宴参出这么一档子事儿来,是谁都不会心情太好。
“不行!”宋将离愤怒异常,“我誓必要讨个说法。”
“师兄……”孟云池扶额。
他性子稳平,多年来从未有过什么大的情绪,没有特别喜欢的人与事物,自然也不会因为什么事而去恨谁。
这些修仙讲究道心澄澈的人倒是比他更容易激动。
“真的不必……”
宋将离早已风一般席卷着拂袖出门而去。
孟云池怔然片刻,将杯中茶一饮而尽,起身去了闵行远房间。
他隔着纱质屏风看见床上伏着个身影。
孟云池执起烛台放在床边桌上,烛影摇红。床上的人静静躺着,面色不大好。
他皱着眉将手覆在对方的额头上探了片刻。
闵行远果然在发热。
是因为内丹离体过久的缘故么?还是有其它原因
“最近受了伤么?”孟云池的声音压得很低。
闵行远的眼睛挣开一条缝,将脸往他手心里蹭了蹭,声音干哑有。”
孟云池见他姿态亲昵依赖,眼睫微微颤了几下。
“师尊在这里陪我躺一会儿,好么?”下一秒闵行远得寸进尺的如是说。
“……”
闵行远见他不答,声音压了压,又唤一声,竟像是带了几分哀求委屈。
“陪我一会儿……好么师尊”
“……好。”孟云池败下阵来。
他合衣躺在对方让出来的位置上,一具高热的身体立马靠过来。闵行远似乎觉得他身上凉,凑得愈发的近。
孟云池…”
不知为何他有些不自在,便不着痕迹的往旁边躲了一点,没想到竟被对方发觉了。
闵行远靠过来的动作一顿,窸窸窣窣一会儿,委委屈屈的缩了回去。
孟云池不忍起来,侧过身去哄他,“好了,我不躲你,过来吧,你莫睡出去了。”
闵行远又转过身来,虽面无表情,但孟云池莫名觉得他似乎委屈得都要皱成一团了尊是不是很讨厌我,是因为那件事吗?”
“没有,”孟云池轻声道次是……意外,是为师对不住你。”
闵行远不说话。
孟云池再退一步,低头道了好了,过来吧,是师尊不好,”他拍了拍身侧的位置躲你,来这边。”
闵行远方才扒拉过去,靠在他身边安然的闭上眼。
孟云池躺了片刻,渐渐觉得不对,有种被安排了的感觉,他看了看身边小徒弟的脸,只觉得满脑子剪不断理还乱。
正常师徒会躺到同一张床上去吗?
虽然因为那次意外他们的关系早就逾越了正常师徒的界限。
当时的他就像个吃完抹嘴然后翻脸不认人的渣男。
渣男孟云池头疼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