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心差点蹦跶出来了,到了嗓子眼了。
汗流浃背。
世界上没有比它更丑的东西了。
像一截烧火棍。
又像一条黑虫子。
柳长歌琢磨着:“如果我切了,那以后怎么尿尿?如果我不切,我怎么给师姐赔礼道歉呢?”
在切与不切的问题上,柳长歌并没有纠结多久。
他预感到血从伤口上喷射出三尺来高,疼得他小脸煞白,还几天走不了路的模样。
所以他不切了。而且想听听大师兄的意见,并询问他“大师兄你看着大师姐的时候,这里会不会也肿了呀。”
他自然猜不到,第二天会因为这个问题挨一顿揍。
就在柳长歌自责不已,想入翩翩的时候。
郭媛媛身在闺阁之中,落座于床榻边缘,光着雨露凝脂的小脚,榻下放着一双白底绣鞋,腿上套着一件灰棉的长裤,身上仅穿着一件薄薄的小衣,冰雪玉肌隔着轻纱若隐若现。
她的眼神温柔且呆滞,嘴角高高的努着。
扑哧一声···
忽然间郭媛媛像是想到了什么好玩的事情,忍俊不禁的傻笑起来。
接着,她穿上鞋子,缓步来到了梳妆台前,坐下来,对着黄铜镜子,晃了几下头,摸了摸自己的下巴,揪了揪自己的嘴唇,又点了点自己的鼻子,笑了笑,露出几颗洁白的牙齿,顾影自怜,陶醉其中。
摘下玉钗,拾起篦子,梳理云鬓,点上红唇,涂抹胭脂,伸展手臂,长挺脖子,触摸锁骨···。
这是郭媛媛第一次如此认真的欣赏自己。
她几乎不敢相信。
镜中那个艳若桃李,楚楚动人的女子,就是她自己。
她面带笑意,双腮通红,耳垂燥热,一边乐于顾盼生姿的容貌之中,一边对着镜子的自己说话,“时间过得太快了,这才几年呀,这个傻小子,一晃居然长这么大了,居然也懂那个···,好个不知羞的家伙!”郭媛媛一回想柳长歌当时窘迫的模样,便忍不住咯咯的好笑。
她不如何的生气,只是感觉一切来得太突兀了。
真若眨眼之间。
光屁股到处乱跑的小孩,窥得了人间的情欲。
郭媛媛又惊又喜又羞···
又想了一会,笑了一会儿。
郭媛媛便睡去了。
翌日清晨,天光云影,群山璀璨。
一声大喊,唤醒了宁静的‘天山居’。
“救命呀!”
柳长歌飞快地从石帆的房间里跑出来,并且大喊道:“大师兄打人了,师姐,救命,三师兄救我,四师兄救我,哎哟···我的屁股···!”
接着,石帆跟了出来,脸色铁青,骂道:“柳长歌,你个龌龊的东西,看我不打死你,给我站住。”石帆挥着拳头,脚下倒也不慢。
两个人围着院子转了几圈。
把人全喊起来了。
最先出来的是戴伍林。
揉了揉睡眼,戴伍林笑道:“大师兄、小师弟,你们做什么呢?一大早就开始跑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