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一个从角落里站了起来，大叫道：“清晨的阳光真好。”

柳长歌看了这人一眼，说道：“你好。”

他是个年纪四十多岁的乞丐，鹑衣百结，瘦骨嶙峋，浑身黝黑，还有几只苍蝇绕着他走。

乞丐用手驱赶着苍蝇，懒洋洋的看了柳长歌一眼，又懒洋洋的说道：“我不好，任何人变成我这样，都不会好。”

柳长歌道：“睡在这里，你可能需要膏药。”

乞丐赶走了苍蝇，伸手遮蔽阳光，说道：“要是有酒，自然更好。”

柳长歌淡淡一笑，说道：“萍水相逢，本来我应该请你喝一顿酒的，可我有事，有事就不能请你喝酒，我要走。”

乞丐放下遮挡阳光的手，开始在身上乱抓！

小海子问道：“你在干什么？”

乞丐道：“抓虱子！”

小海子露出嫌弃的表情，忽然站起来，忽然走到远处。

柳长歌蹲下来，说道：“小海子，把你的烧饼和膏药拿来。”

乞丐道：“我只要酒，有酒，我就有快乐。”

柳长歌道：“你说你不好，至少你还有快乐。”

乞丐笑道：“乞丐很苦，所以乞丐要苦中作乐！”

小海子犹豫道：“那你要不是不要？”

乞丐伸手脏手，说道：“不要白不要。”

柳长歌起身要走，走之前，他又看了乞丐一眼，发现他尽管浑身藏污纳垢，却有一双清澈双有神的眼睛，枯树皮一样的皮肤，在黑色中泛着水蜜桃皮一样的红光，太阳穴高高坟起。

乞丐也在看柳长歌，他看柳长歌，先看见的是迎面照过来的太阳。

柳长歌人在光中，好像是一个天神下凡。

乞丐道：“公子莫走。”

小海子道：“我们没有时间。”

乞丐道：“你们找人？”

柳长歌会心一笑，说道：“老前辈都听到了？”

乞丐道：“整条街的人都听到了。”

柳长歌道：“还请前辈指点。”

乞丐笑道：“还请公子指点。”指点二字说完，两根手指便点了上来，直奔柳长歌胸前的要害穴道——天溪穴。

穴道被点，不死也残。

柳长歌当然不会给他点中，他没有规避，而是嘴角含笑，还了一掌！

这一掌攻敌所必救，一拦乞丐的指法，二打乞丐的胸膛。

乞丐不救，只有死。

掌锋未到，乞丐已退！

人坐地上，向后滑到了墙边，乞丐挥挥手道：“且慢。”

不等柳长歌发火，小海子怒道：“你是怎么回事？”

柳长歌厉色道：“小海子，不得无礼。”

小海子气不过，说道：“公子，明明是他无礼！”

柳长歌道：“丐帮的前辈不会对我无礼。”

小海子吃了一惊，说道：“他是丐帮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