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斯蒂带来的压迫感前所未有,他像是被推进一个装了无数道门的房间,不知道打开哪扇就会被来自地狱的黑兽吞噬。
但只要是“网”,就必定能用利刃划破。
赤井秀一咬破一颗丸子,汤汁流出来,有点烫。
琴酒也收到了这条邮件。
他棱角分明的脸上晦暗不明,夹着烟的手在嘴边和沙发之间辗转。
门铃响了,他叼着烟,拿过手边的伯莱塔上膛。
门一打开,他和阿斯蒂的枪口互指着对方的头。
“surprise!”天凉了,野上弥生子穿了件白色的羊羔毛外套,鼻尖有点红。
“是你啊。”琴酒看起来并不惊讶,看清是她之后收起枪放松下来。
“你把我的拖鞋放哪儿去了?”
“柜子。”
“你家好冷,一开门跟进了冷库似的。”野上弥生子熟练地从沙发缝里摸出空调遥控器,调到27度。
琴酒瞥了她一眼:“你来干什么的?”
“给我说说田中正太郎的事,你应该不想当着黑麦的面痛述任务失败经历吧?”野上弥生子一面将游戏机连到电视上一面说,“还有就是,我忘交电费了,游戏打到一半家里断电了。”
信你个鬼,这人就是来打游戏的吧。
田中正太郎,霓虹脑科学的学科天花板人物,今年的“麦戈文大脑研究奖”得主,组织的吸收对象。主要研究方向为行为神经生物学,主要著作有《记忆和行为的神经生物学基础》、《攻击暴力行为的神经生物学基础》等。
基本资料她是知道的,琴酒也没有说。
组织吸纳各领域专家的模式很固定,无非就是威逼利诱。也有少数像宫野夫妇这种被学界正统驱逐,被迫加入地下势力的。
琴酒跳过以上废话,直接从和田中正太郎的第一次接触讲起。
一天前。
田中正太郎收到一封邮件,内容是:
「田中先生:
那位先生久闻您的大名,对您的才华钦慕已久,现诚挚邀请您加入组织。我们会为您提供充足的科研经费和一流的实验设备,并满足您的其他一切需求。为聊表心意已将三百万日元打入您的账户,望您笑纳。」
这大概不是普通的恶作剧,因为田中先生到银行一查,账户里确实多出了三百万。
田中正太郎是位有个性的老先生,他不想收这笔钱又查不到汇款人的账户,干脆把钱取出来扔进了小巷子的垃圾箱。
田中正太郎料定给他发邮件的人一定正在监视他。
琴酒和伏特加确实在。
他还给琴酒回了邮件:
「不去
琴酒生大气,当晚就炸了老爷子公寓的一面墙。
当然只是恐吓性质的,毕竟boss要的人也不能这么随随便便就弄死了。
爆炸发生的时候是公寓空着的,田中正太郎晚上从实验室回去,看见邻居们正围在自家门前嘀嘀咕咕。
“都散了都散了,不要多管闲事,我要回家睡觉了。”
这下子连门都不用开,田中正太郎直接从炸开的大洞走进公寓,洗洗睡了。
他既没有修门,也没有报警,更没有搬家。
“老先生挺聪明的。”野上弥生子评价道。“他这是摆明了暴力与非暴力都不合作,反正是老命一条豁出去了。不报警也是一种聪明的表态,他猜你可能在监听他。你是放了监听器吧?”
琴酒点点头。
“田中正太郎没有亲人也没有朋友,组织的惯用手段对他全部无效,确实有点难办咧。”
“少哄我,心里没谱你明天开的什么会?”
“呃!我这不是在保护你的自尊心吗,万一你小心眼给我使绊子怎么办。”
琴酒瞪了她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