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边上膛一边逼近田中正太郎：“你不是牛逼吗？不是偷我论文吗？不是爱教训人吗？来啊，接着骂啊！”

田中正太郎一时被他震住了，甚至忘了反驳。

二宫良的枪口对着田中正太郎，举枪的胳膊一直在抖。

“二宫，你冷静一点。”

二宫良突然平静下来，扬起一个克制的微笑：“田中教授，我很冷静，我非常理智。我真心想死，但是我不想一个人死。”

他的食指挂在板机上，往拇指的方向勾去。

田中正太郎认命地闭上眼睛。

没有，只有玻璃碎裂的声音。

再次睁开眼时他看到二宫良捂着右手，血从指缝一股一股地流下来。一地的玻璃碎片，枪静静地躺在地上。

是野上弥生子扔出的试管砸中了二宫良拿枪的手。

野上弥生子跌跌撞撞地冲上前，抢走了地上的枪。她站到田中正太郎身前，对二宫良大喊：“你站在原地别动！”

二宫良挂着嘲讽的微笑，向前迈步。

“再过来我就开枪了！”

野上弥生子虚张声势的威胁没有作用，二宫良继续逼近，伸手要夺她手里的枪。

“啊！”嘭的一声，野上弥生子闭着眼睛一咬牙开出了一枪。

这一枪打中了他的心脏。

二宫良慢慢向后倒下，白色工作服上绽开了血红色的花朵。

“啊啊啊啊啊啊！”

野上弥生子崩溃了，她丢开手里的枪，捂着头尖叫出声。

“织田！”田中正太郎两只手固定住她的肩膀，稍微向后用力，使她保持一个倾斜的、能直视自己眼睛的角度。

“我不想坐牢！”野上弥生子使劲后退，想要挣脱田中正太郎的手。

“不会的，不会的。”田中重复着，既是在安慰野上弥生子，也是在安慰自己。

但是窗外很快就响起了警笛声，野上弥生子求助般看向田中正太郎。

田中不知所措。

野上弥生子是为了他才失手的，不能对她不管不顾。

“我们离开这里。”

“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

野上弥生子像是被吓住了，一直在喃喃自语，田中一把将她拉起来。

这时田中正太郎的手机响起来，他想了想，还是接了。

“田中先生，你好像遇上麻烦了。我打电话来是想说，我们的邀请依然有效。”

“……”

“我知道了。”

“等等！我答应，但是有三个条件。”

“说。”

“一，处理好现场。二，安置好这个女孩。三，我只做我想做的研究。”

“可以。出门左转五百米，有车在那儿等你。”

“知道了。”

“织田，听我说”，田中正太郎挂断电话，对野上弥生子说：“你现在直接回家，什么都不要管，也不要再来这里了。”

“可是我了，警察？警察会找到我的！”

“不会有事的，相信我。”

田中正太郎没有弱点，野上弥生子制造了一个。

他们在研究院门口分开，一个向右，一个向左。织田衣永远地消失了，而组织得到了田中正太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