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吧兄弟,都不寒暄一句就直接动手吗?”小蛮听见声音后立即起身,又飞快接了个小轻松侧翻到一旁,这才躲开了那根直冲她面门而来,差点把她戳瞎了的竹棒。
她抬手先给敌人上了蛊,又吹响虫笛召出圣蝎。
之后,她一边往他挂着毒,一边喋喋不休地念叨着:“喂兄弟,你这是偷袭诶,我还没切奇穴呢!而且,你拿根竹棒让我误认为是丐帮,结果却特么是个不会放气场的纯阳?搞咩呀?”
自从师父和浪子师兄都a了以后,小蛮至今已经有两年多不跟人插旗了。
在她久远的记忆里,他们毒经在切磋环境下打丐帮和纯阳的时候,那可真是又好打又舒服。特别是面对咩咩一家,简直是随便打都能锤爆他们的羊头——
小蛮给对面上完第一波毒,立刻聂云跑开。而后,她不等对面追击上来,便又当机立断地献祭了圣蝎,召出灵蛇,开了蛊虫狂暴就是一通爆炸输出。
她对面的敌人哪里见过这种打法,它甚至连蛊虫和蛊毒是什么都不知道,就被这种超出它理解范围的能力给打趴下了。而且,这人不仅捶翻了它,甚至赢了之后还要开嘲讽!
“你这……白长这么大的个子了,我都还没怎么玩呢,你怎么就不行了?嘶——不对啊!你到底是不是猴子啊?为什么没长尾巴?”她的面前趴着个一身白毛的动物,正是刚才那个突然跳出来的偷袭者。
这动物双臂很长,毛白如雪,长得有些像猴子,却又跟猴子有着许多微妙的差别。小蛮杵着下巴,绕着它转了好几圈,越看便越奇怪:“你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你才是东西,你们全家都是东西!”白毛先生抬头冲小蛮呲了呲牙,态度十分恶劣。
“你听得懂人话!”小蛮后退了两步,惊诧道。
“你听得懂兽语?”白毛先生也十分讶异地叫了两声。叫完了以后他就不继续趴着了,翻身便坐了起来,两条孔武有力的手臂撑在地上,竟是比他的双腿还要长。
“嘶——”小蛮再次倒抽了一口凉气:“我听得懂兽语不奇怪,这是教中长老所授,我们教中弟子都会的。你听得懂人话才奇怪吧!你不会……是个什么妖怪吧?!怪不得长得这么奇形怪状的。”
(教中弟子都会?苗疆绝情浪子疯狂摇头:你乱讲!我们都不会,全门派的活人里只有你会!)
小蛮这个人看起来天不怕地不怕的,实际上却怂的很。她一边跟白毛先生说着话,一边小碎步慢慢往后退,一副做好了准备要随时开溜的架势,倒是让白毛先生都看乐了。
“你别再退了,再退就要摔下去了!”他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又将那身被蛊毒糟蹋的乱七八糟的毛发略微梳理了一番,勉强捯饬出了副能见人的形象,这才施施然自我介绍道:
“我是白猿,别人都叫我袁公公或者白公公。”说到“白公公”三个字的时候,他那张猴脸上竟仿佛出现了一丝羞涩,像是想起了什么令人欢喜的事情一般。
公公?听罢这番话后,小蛮没忍住,视线直往他的下三路而去——向君师姐提起过,他们养猫主子或者狗儿子们的时候,为了毛孩子的心理和身体健康,基本上都会给它们做绝育。
白公公毛发旺盛,远远看过去,一时也看不出他是否失去了珍贵的蛋蛋。
不过,只听这个名字,她大概也能猜到他“公公”的身份,和他家主人的心思了。就像浪子师兄家的猫一样,小的时候明明叫狗蛋,可等它绝育后,就被浪子师兄改名叫狗子了。
这也……太惨了叭……小蛮眨了眨眼睛,又咬上了嘴唇,拼命地克制着,生怕自己的眼神或表情在不经意间流露出怜悯,会伤到白公公的自尊心。
“你挺厉害的。”白公公浑然不知对面那人此时脑洞已经突破了天际,甚至开始怀疑起了他属于雄性的尊严。他还在一边挠头,一边真切地表达赞美:
“这么多年以来,除了阿青,只有你能打得过我了。”
小蛮摆了摆手,十分谦虚:“我能打得过你,主要是因为我的技能克制你。而且,你没见过蛊兽和蛊毒,但是我以前切磋的时候不知道打了多少个用剑的,都打顺手了,我占了便宜的。”
原因当然不止如此。
很早以前,当她决心做一个双修毒经,想要开始进击的竞技场时,负责带她的思归师兄便教导她说:“毒经不努力,长大奶明唐,队友都隐身,红名自己扛。”
为了培养她成为一个真正犀利的毒经,傅思归发动了身边所有的亲友,让他们一个个地来跟小蛮插旗,轮流暴揍了她一个月。那种窒息的感觉,直到今天小蛮都不愿意回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