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终于看清楚了那张脸。皱的跟树皮一样,满是褶子和灰尘,没了眼珠子的眼睛,只剩下两个黑漆漆的洞,在这黑暗中看起来,越发的诡谲和可怖。
不管他是谁,看起来都好可怕的样子。而这种时候,她不能激怒面前这个人!
我我是从山上掉下来的,你是为什么在这里的?云悠悠小心翼翼的说着。
为什么在这里那个声音用那种生涩诡异的腔调阴测测的重复着。
你现在怎么样?云悠悠打了个哆嗦,努力安定自己的情绪,转移话题。心中已经确定此人不好惹,怎么办,她想跑!
怎么样?那人好像听到了特别可笑的话语,嘶哑的声音忽然剧烈的大笑起来,好像一只聒噪的乌鸦,让人忍不住想要捂住耳朵。
我怎么样,你不都看到了?没有瞳孔的眼睛依旧好像能看见一般,死死的盯着云悠悠的方向。
云悠悠一个哆嗦下意识的往边上靠了靠,那个人的脸就跟着她转了转,云悠悠的脑门上立刻冷汗滚滚。
老,老人家,我没有别的意思,我就是云悠悠想要解释什么,话还没说完,那老头却猛然闪电般伸手,他的锁链叮当一阵作响,云悠悠只觉得自己身体不受控制般,就飞快的朝着老头那边靠去。
该死的!
云悠悠心中大叫着,人已经靠近了老头,一股浓重的的感觉,让她胃里一阵翻滚,整个人都险些吐了出来。
说,那群杂毛让你来干什么!老头满是污垢的手狠狠的掐在云悠悠的脖子上,浓重的酸臭配合着脖子的压力,云悠悠再也忍不住,一张口,呜哇一声,全吐在了老头的身上。
浓重的酸臭立刻蔓延开来,老头似乎也震惊了,整个身子都生硬的跟僵掉了一样,云悠悠整个人都不好了。
老头终于反应过来了,猛然一甩手就将她扔了出去,她一下子撞在石墙上,噗的一声,喉头一甜,一口老血就喷了出来。
奶奶的,内脏损伤啊,这会不会落下病根?别说病根了,命留不留的下都两说吧。云悠悠的内心嚎啕大哭。
我傅安易就算被他们所害,但我还是乌夜城的城主,容不得你们这些小辈如此羞辱!老头粗粝的声音猛然大涨,云悠悠只觉得一大股吸力再次奔涌而来。
误会我不是要羞辱你啊,我也不想吐云悠悠连忙说着,就地滚动,要躲避那股吸力。
傅安易却听都不听,吸力猛然近身,云悠悠的身子被这吸力拉扯到了半空,脖子上那股窒息的感觉再次袭来。
说,小杂毛们还想干什么!傅安易一声大喝,中气十足,哪里有先前蜷缩的酸楚感觉。
云悠悠感觉呼吸越来越难,浑身的酸痛在这一刻好像要集体爆发一样,巨大的疼痛钻入她的大脑,她轰的一声,整个人都炸毛了。
尼玛你深井冰啊,我一看就是路过的好吗!老娘被追杀了一晚上,刚跳下来,还没歇热乎,你就冒出来了。你有被害妄想症也别拿老娘我当垫背啊,t老娘是挖你家祖坟了,还是杀你儿子了,一见老娘就杀杀杀,什么小杂毛,我t你就是个老杂毛!
云悠悠突然破口大骂,就是死也要骂爽了再死啊,害怕什么的都见鬼去吧!
空荡的石洞里不断回响着她嘶声的谩骂,老头一愣,手中的吸力一松,云悠悠啪嗒一声就摔在了地上。
哎呦,我的胳膊。她痛苦的叫出声,因为摔下来的时候,那脱臼的胳膊先着地。
一个脱臼而已,叫的跟杀猪一样。老头嘲讽。
你是个练家子,老娘是个官宦小姐,功夫一个铜子儿都没有,当然疼了!云悠悠咬牙切齿,反正横竖都是死,她豁出去了,怕你个毛毛。
那个老头沉默了许久,忽然,又一股吸力喷来。
我去,还来!云悠悠大惊,连忙转身要往外跑,却感到那股吸力一下子揪住了她那一条托脱臼的胳膊,猛的一拧,嘎嘣一声。
哦,不,胳膊断了!云悠悠惨叫一声,感觉自己简直衰到了极点。
自己活动活动。粗粝的声音带着嘲笑。
云悠悠一愣,下意识的活动了一下左臂,刚刚还疼的撕心裂肺的胳膊,竟然能动了。
嘿,真能动了。云悠悠顿时大喜,使劲儿转了转自己的胳膊:谢谢啊。说着转头蹑手蹑手的就往外爬。
想跑?
哪能啊,我就是出去透透气。云悠悠睁着眼睛说瞎话,手脚可没停下来的意思。
你是谁家的小姐?粗粝的声音似乎没有觉察到她的动作。
云相是我爹,不晓得你知道不。云悠悠说着,人已经爬到了拐弯处。
哦,云相为人也不错。傅安易猛的嘴角闪过一丝狞笑,倏然伸手,已经拐过弯的云悠悠,嗖的一下,就被拉扯了回来,直接坐到了老头的面前。
嗨,又见面了。云悠悠哭丧着脸,神经病会武术,谁也挡不住啊!
刚才是误会,小丫头,我们来做个交易如何啊?傅安易大睁着一双没有眼珠子的眼洞,看着云悠悠。
您老这话题转的也太快了吧。刚才要弄死我,现在又要跟我做交易,您就别玩我了,直接跟我说吧,想怎么弄死我,好歹让我做个明白鬼。云悠悠揉着自己摔疼的屁股,耷拉下脑袋。
刚才我怀疑你是那些小杂毛派出来试探我的,现在我相信你不是。
啥?云悠悠一愣,几个意思?
我不管你是谁,但是我命不久矣,所以要托你办件事。傅安易斟酌着。
我可以拒绝吗?云悠悠立刻后退一步。
不可以。傅安易晃了晃碗口粗的铁链子,笑的满脸威胁。
要干啥?云悠悠果断认怂,但是立刻又抬头:我先说啊,杀人放火我不敢的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