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溭右手环住凤凌昔,左手长剑嵌入岩石,顿住向下坠落的身体。
就在千钧一发之际,上空有绳子垂下来。听到林悦的声音,王爷,抓住绳子。
苏溭抓过绳子,抱着凤凌昔飞身一跃,回到崖上。
属下来迟,请王爷恕罪。
林悦和阿离已赶了过来,阿离武功虽不及林悦,却也是尹家精心训练过的。二人联手已将对方人马制服。
可有活口?
林悦摇了摇头:属下认得为首之人,是宫里三等侍卫唐谦。王爷,可否要继续查下去?
苏溭仿佛想到了什么,目光一沉,却是淡淡道,不必再查了。
这边厢,阿离见凤凌昔手臂都是血,吓得脸色都白了,眼泪噗通噗通的直往下掉。
苏溭转身,皱了皱眉,也不废话,将凤凌昔一个横抱,带着大家撤了。
躺在苏溭的怀里,凤凌昔想到那生死一刻,嘴角微微的翘起来。
若不是本王,你早死了,还能笑。
凤凌昔看着他,蓦地扬起嘴角笑了起来:算上今天,一共两次。她笑得像个孩子,阿溭,谢谢你。
苏溭嗤笑了一声没有说话。
那晚,灯火如矩,凤凌昔骑在马上,身后是紧紧抱着自己的苏溭,耳边阵阵马蹄声。
风凌昔心里清楚,从今日起,很多事情才是真正的开始。
拜月节宁王遇刺,举朝震惊,昭帝令廷尉彻查。
只是此案死无对证,只好草草结案。
罪首唐谦已然伏诛,其家眷上下百余口皆发配边疆为奴。其余参与刺杀的,一经查出,其家眷一并发配。
一朝风雨,满地残红。湿了花香,几许悲凉,奈何世间无常。
凤凌昔坐在茶楼上,看着楼下车水马龙,人来人往。有说书人拍着板子,诉说着霸王与虞姬的千年爱情故事。也有人在低声讨论近日闹得沸沸扬扬的宁王遇刺一事。
听说了吗,那唐家犯上作乱,一家人都被流放了
听说那唐家小公子才不到十岁,燕京距离边疆千里,能不能走到都是个问题,真是可怜。
可怜啥啊,刺杀当朝皇子,这可是谋逆!
小声点,这种事也敢拿出来讨论。
来,喝酒、喝酒
小姐,天色晚了,我们早点回去吧。阿宴知道她心里不好受。一夜间,包括唐家在内的上千人都要发配边疆,此去天高地远,又正值寒冬,说是流放,可跟杀了他们没两样。
幽幽的琵琶,声声入耳,直沁心底,在唱着白玉堂前一树梅,为谁零落为谁开。唯有春风最相惜,一年一度一归来。
回去吧。所谓成王败寇,自古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