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染摇头,与李勤拉开距离,继续劝道:“殿下,这屋子里蚊虫多,您还是快些回去吧。”
这娇贵的,若是咬出个好歹来,她十个脑袋都担待不起。
李勤不说话,背靠着草垛,双手环胸看着陆染,夜色看不清她的面容,只是有个模糊的身影,小小的。
他端直身子,一把紧扣着陆染的手腕将她拉到跟前:“本殿让你坐,你就坐。”
陆染瞄了一眼李勤边上的空位,与他拉开些距离,屈身坐下来,不自然地想把李勤抓的手抽回,李勤不松手,反而是紧紧攥着。
腾出的另一只在身上摸索着,有块东西放在陆染手心上,有些凉,有些沉。
“这是免死金牌,本殿现在送于你。”
陆染五指收起,摸着手心上那物的字样和纹路,还真是块金牌,急的她又塞还给李勤:“殿下,这万万不可。”
免死金牌于李勤来说,不外乎就是他的另外一条命。
宫里历来都有不成文的规定,但凡立太子后,为了保准太子登基后不手足相残,其余的皇子均有免死金牌一枚。
陆染不知为何李勤要将如此贵重的金牌赠送给她。
“你拿着,这是命令!”李勤语气肃冷:“金牌在手,就连父皇都不能拿你如何了。”
陆染端着手中的金牌,从未觉得有何物比这东西还沉重,她紧紧盯着李勤,借着夜色看着他稚气的脸依然凝着无谓的笑意,心头猛然酸疼。
“草民想知道殿下为何突然将金牌赠送草民。”
“你再草民,草民的,本殿可要画你脸。”李勤道,伸出手指在陆染脸上带下两撇,扬起的唇角逐渐平复,连语气都低沉起来:“因为你贵重。”
他不知道陆染在他心中到底占着怎么样的地位,但是能清楚的知道,若是丢弃金牌能换陆染的性命,他宁愿丢弃金牌。
望着陆染突然愣的无话可说,李勤紧着哈哈大笑起来:“吓唬你的,只是觉得这金牌于本殿来说没有用处,便就送你咯。”
如何会没用,他是李源最大的劲敌,李源上位定会想办法除掉他以及他身后的那些残党,相较于其他的皇子,他才是最需要金牌的。
陆染紧攥着金牌,拉开李勤的衣襟塞回去:“殿下比草民更需要这块金牌,殿下若是再将金牌硬塞于草民,草民只有以死谢罪了。草民希望殿下好好的,好好的活着,好好的成家立室,然后子孙满堂,。”
她语气很轻,三个好好的却沉沉地坠在李勤的心扉。
“你可真傻,免死金牌别人可是都求不来,你不该是感激涕零地收着吗?你才见本殿多久,犯得着如此掏心窝?”
陆染也觉得自己可笑,她也是个自身难保的人,可心里却清楚地知道这块金牌她绝对不能要。
“殿下不也是才见草民没几日便能将免死金牌赠予草民。”
陆染板着身子坐直,仰头看着门外星星点点,欣慰道:“殿下是除了琴儿姐姐,月妈妈,还有我二哥外待草民最好的人。”
李勤听高兴的,笑着道:“你却是第一个让本殿觉得温暖的人。”
父皇与他是君臣,非父子,母妃与他唯有皇位,与方家的权势,方凤华想的是她的正妃位置。
所有卑躬屈膝的奴才也都是屈服于他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