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池最为担心的是陆政廷的意图,好在眼下凭借李勤的一己之力也无法胡来,他得先去弄清今日在围场发生了何事。
寒武从围场逃脱后直接回的离鸢楼,平日里宋池只要在京都城待着,他就住离鸢楼,跟钱妈妈,江元九都很熟悉。
钱妈妈刚起身就见寒武前来敲门:“钱妈妈,你这可有伤药。”
他身上的夜行衣还未来得及换下,好几处伤都透着血肉,看的钱妈妈头皮发麻,也不敢细问:“你这光是上药哪成,快回屋换身衣裳,我给你寻大夫去。”
钱妈妈说着往外走去,准备绕着从后门出去,迎面碰着刚从马上下来的宋池。
“大人。”钱妈妈瞧着四下无人,小声着:“小武兄弟伤的不轻,我准备给他请大夫去。”
宋池把缰绳丢给后院的小厮,清俊的面容没有过多的情绪,动了动嘴唇道:“我屋里的屉子,黑瓶白瓶的药拿下来即可。”
吩咐着,大步朝寒武的屋子走去,推门进去,寒武刚退去身上的夜行衣,转身见着宋池,屈膝立刻跪下:“属下该死,没能办妥大人交代之事。”
宋池睨了一眼寒武半赤的上身,除了几处肉眼可见的明伤外,胸前背部,手臂都有好几处钝器击中的痕迹,看着不重,可习武之人都知道这种伤往往伤及内里。
果然如他所料,今日之事不单单仅有寒武一人。
宋池撩袍落座,等着钱妈妈把伤药拿下,替寒武料理好伤口,才是开口问道:“说吧。”
寒武详细汇报了今日围场的情况:“若不是有夫人替属下挡的箭,恐怕…”
不是陆染的挺身而出,他只有两个结果,被活捉,要么被乱箭射死。
宋池未曾料到陆染竟然是因此受的伤。
这蠢女人难道不知道刀剑无眼?若是…
宋池不敢往下想去,陆染那日说的话又在他耳边缭绕。
“看来大人克妻之事也绝非谣言,想想我跟于你之后都不下三次险些丧命,得亏我不是大人您名正言顺的妻子,否则早已是魂归西天啊。”
就因为她不是他名正言顺的妻子,所以才都侥幸逃脱的吗?
宋池冷眸低垂,再看向寒武时已复于往日的静冷:“与你交手的黑衣人,依你觉得,会是哪路人?”
寒武凝着浓黑的眉头细细想着,有些不大确定地道:“对方与我过招时,一人用的长剑,两人用的棍棒,用长剑之人剑术生疏,但又不是刚习武,用剑似乎是为了掩盖什么,其余两个用棍棒武器的人动作娴熟,但武器看来是随意捡来的。”
奴刺族擅长用狼牙棒,宋池再了解不过。
“你是怀疑于修已经潜入中原?”
寒武郑重点头:“他们的目的是夫人,而非是刺杀三皇子,除了于修,属下找不到针对夫人的还有何人。”
宋池不接话,手臂搭在圆桌上,漂亮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扣着桌面。
是他太低估于修了。
“你先起吧,这些日子你先好好养伤。”
寒武看着宋池起身准备离开,急忙继续问:“大人,夫人怎么样了?”陆染挺身救他,只是单纯的出于心里亏欠,被宋池回头猛的一瞥,吓的赶紧解释:
“属下只是在月妈妈那不好交差,答应过月妈妈今日会带着夫人去见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