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染小脸抬起,红肿的双眼紧紧盯着陆琴,她定是不会让月妈妈如此不明不白地死去。
“姐姐,画儿想吃饭。”
陆琴抚着她的脸,哽咽地点头:“乖,画儿真乖。”手帕拭掉眼角的泪,转身冲着门外喊话:“快让人给小姐准备饭菜。”
“姐姐,你先回去吧,画儿没事了。”陆染勉强笑着,把央红叫来服侍她梳洗。
回屋时就见桌上满满当当地摆着四菜一汤,糖醋鱼,酱香肘子,干煸,花菇鸭掌,还有冬瓜骨头汤。
“这些你喜欢的菜都是你姐夫亲手给你做,我就是打个下手。”陆琴说着,先给陆染盛汤:“不过这事你对外不可说起。”
陈炳文唯一那点爱好,就是下厨倒腾,他平日不在私塾教书就到酒楼去跟师傅学炒菜,陈父觉得下厨的男人最没出息,命令禁止他出入伙房。
后来陈炳文娶妻分灶,才有机会大显身手。
陆染落座,伸着筷子夹一块糖醋鱼入嘴,低下头,眼泪便就滚落到汤里。
陆琴知道她又在想月妈妈,伸手轻轻揉着她的肩头:“待你吃好,我陪你去给月妈妈上柱香,她也不想看你这个样子。”
陆染摇头:“画儿一会有地方要去,上香之事往后再说。”
不替月妈妈报仇,她如何有脸去见她。
陆染端着汤碗,硬逼着自己仰头喝光,筷子快速地扒着米饭硬是都塞进嘴里:“替我跟姐夫说声谢谢,还有他手艺不错。”
两碗饭,一碗汤,陆染放下筷子:“画儿吃饱了,午饭姐姐就不必等我回来吃了。”
陆染漱口,洗手,便要出去,陆琴有些担心,将她手拉着:“画儿,你可是去找宋大人?”她听央红说,月妈妈之所以出事跟宋池似乎有关。
但从宋池这几日到陈府来看,这其中怕有什么误会。“事情未弄清楚之前千万不可冲动,是宋大人差人去接我回来我才知道你出事的,这几日你昏迷不醒他也一直都有来过。”
央红在一旁重重点头:“小姐,也是大人抱你回的离鸢楼。”
“你们两个紧张什么,我是去找宋大人,但又不是找他拼命,放心吧,我去问个事,去去就回。”
陆染往外走,央红急忙挽着裙摆跟上。
宋府离状元府竟然只隔一条街,这事陆染今日也才知道,站在宋府门前。
周正权先前放火烧毁的大门到如今也未修,站在街上能看到府内雕龙画凤的影壁,就连宋府二字的烫金牌匾被熏黑也未有人擦拭过。
央红走上台阶要叫人,只听着院内有声音传来,吓的她又躲回陆染身边。
陆染抬头看着过去,便见宋池已换上青色官袍,大步跨过门槛,与立在石阶下的陆染相互一视,步子停下。
他转身轻声吩咐寒武:“你先退下。”
寒武路过陆染时,轻轻点头,手握长剑大步离去。
陆染注意到他的墨发短了很长一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