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染从未见过他面色如此难看,便是故意逗着问道:“怎么,我学的不像吗?”反正就算是宋池反感,她也无所谓了,已经不打算在宋池面前再伪装什么了。
紧紧搂着宋池的手臂,她像聊着家常般继续问道:“江公子在离鸢楼有个相好叫乔儿,你的相好叫什么,是上回找上门那个么?她后来怎么样了?”
宋池停了下来,侧着脑袋看她:“问完了?”
陆染不知死活地摇了摇头:“上回回京都的路上,秦小姐托我问你,什么时候娶她过门。”
“答应娶她过门的人是你,你想办法。”
宋池不耐烦地甩开她,踱步朝河边过去。
入夜的河面凉风阵阵吹拂,月色透过柳条在河面映着斑驳的影子。
宋池负手凝立在树影下等着陆染过来。
陆染知道逃不掉的,她不情愿地过去,折了条柳枝,蹲在河边拨着水面:“你想问什么就问吧,我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
伶牙俐齿是宋池一贯对她的印象。
看她蹲在河边玩柳条,也不知自己的话她是能认真回答,还是装糊涂敷衍。
宋池捏了捏眉心,他发现自己越来越拿陆染没办法了。
“你如何知道那个女子与宋秉谦的关系?”这些话回府怕隔墙有耳,不便细问,得是问清楚才回府。
陆染就料到他问这个,早就准备了答案:“那日我去五神庙祈愿,江元九说你把我让给了他,我便回老宅,打算找个借口回京城问你,没想到我遇见有人过来闹事,正是白姑娘的家人。”
“刘管家把他们拦下了,几个人在门前拉扯,从他们谈话中得知白姑娘因为把父亲治病的银子给了宋秉谦当进京赶考的盘缠,宋秉谦一去不复返,白姑娘的父亲也因无钱医治,病死了。”
陆染说的煞有其事,回头还瞥宋池一眼:“上回宋秉谦他们回去祭祖,那些人也去闹事了,不过他们骗宋秉谦说白姑娘死了。”
“那你又如何知道这白姑娘没死呢?”宋池质问,眼眸眯着,竟真找不出陆染话里的一丝破绽。
“我跟踪他们过去,才是发现的,你信不信也没办法。”
陆染去村里打听白莺情况时就她一人,所以自然是她说什么就是什么。
手中的柳条丢进了河里,她站起了身子:“该说的都说了,可以回去了吧,我困了。”她捂着嘴开始打呵欠,看样子不是装的。
昨夜本就没睡好,今天也没得阖眼,困是真的困。
宋池望向她,不知要再说什么,这事姑且作罢,他转身走在前头,陆染后面跟着,一边走,一边打呵欠,连带着他都觉得有些困倦了。
半柱香的时间到宋府,府内气氛明显感觉到的紧绷,往日里闲着就拉家常的看门婆子,这会一个个缩着脑袋不敢吭声,就怕被当撒气筒。
进了垂花门往西楚阁去。
陆染好奇地四处张望,进门的是一处大花坛,南北都有厢房,正面是下人住的排房。
看着宋池往南边去,她也跟着。
南边的厢房有五间,三大两小,比之前别院的高,也比别院的宽敞,中间两间收拾出来是陆染跟宋池的寝屋,小的一间留着做伙房,另一间是洗浴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