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染想着,突然从贵妃椅起来。
小跑着回了屋,抱着被枕就钻宋池屋里去了。
央红不给面的哈哈大笑:“让你吓唬我,知道怕了吧。”扭头看着秦妈妈:“一会大少爷回来了,会不会把少夫人赶出来。”
秦妈妈老脸垂了下来,闷闷地叹了一口气:“十之会吧。”
央红听着,心疼地朝屋里看去:“那可如何是好,咱们那屋定是睡不下少夫人了,实在不行,我晚上去陪她睡吧。”
秦妈妈暗地里拽了拽央红的小手,让她别说话,附在她耳边小声道:“有些事情呢,总要有个一二三回的,时候不早了,我们也得回屋歇着了。”
若是一会宋池回来了,她们俩还在门口杵着,那他纵使想留陆染在屋里也抹不开面啊。
央红意会到了秦妈妈的意思,收拾了一下针线,捧着小竹篮跟着秦妈妈回屋去了。
陆染钻进了宋池的被窝里,舒服地摆着大字。
宋池的床很软,入冬前秦妈妈当了一对老旧的银镯子换了两床新棉絮,扎扎实实地铺在这床上,那可比她那板床舒服多了。
陆染铺好床被,身子一卷,用被毯将自己裹成了一团。
手脚束缚着一动不动,像个蚕蛹。
躺了片刻就出汗了,细细的汗珠密密麻麻地布满额头,脸都有些闷红了。
院外隐约听到更夫苍老而沉稳的声音:“亥时二更,关门关窗,防偷防盗。”
二更天了,怎是还没回来?
陆染有些倦意袭来,又是热的遭不住,双腿拼命蹬着,被子踢开,整个人都畅快了。
搂着被子又是等了一会,迷迷糊糊还是睡着了。
烛台的火苗也渐渐被满出的烛泪湮灭,屋子黑了下来。
秦妈妈好几次醒来都未听着隔壁间有动静,犹豫是否要起身瞧瞧,又怕坏了好事,这一夜来来回回就是没睡踏实,早早就起了身。
先是往宋池那屋过去,门竟然是开着的,莫不是宋池昨晚没回来
难怪昨天一整夜的是没动静,这都成了家也还在外面夜不归宿的,也真是不知该说他如何是好。
吃早饭的时候陆染也没提宋池昨晚夜不归宿的事情。
她吃吃喝喝,情绪似乎也未见受影响。
央红可没她这般大气,收拾碗筷的时候止不住,小声抱怨了起来:“也就少夫人脾气好,这搁任何个女的都受不了大少爷这般吧。”
撇开进门后就分房不说,这男人也是冷冰冰的,整日还不着家,新婚燕尔的竟也在面留宿了。
“我看少夫人啊就不该再回来!”
央红说的句句实情,纵使不好听,秦妈妈也没得话语反驳,只是细声宽慰道:“大少爷怕是有事才未归宿,他以往都不会如此的。”
陆染只是听她们你一言我一语的,自己倒是没说话,就等着一会过些时辰到朱秀海那去说说她去通州府的事情。
宋池这次参加春闱中榜之后朱秀海定是更会给他制造事端麻烦,她得找个更为强大的靠山在这府上帮着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