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染甩袖推开了江元九,黛眉微凝地打量着他。
这并不是第一次见江元九,他似乎也不是这般轻浮之人,怎是突然就举动亲昵起来了。
“江公子,嫂叔不亲授,长幼不比肩,这道理你怕是懂吧。”
“道理我当然懂,可我们之间并非嫂叔关系。”江元九依然凝着笑意,虎牙微露出,让人对他是真生气不起来。
瞧着陆染已是摆起了脸色,他面色微正,道:“我这般与你说实话吧,以后你不必回宋府了,今儿开始你是我江元九的人了。”
陆染白他一眼,朝人群中过去:“江公子,我劝你以后白日少喝酒,省的净是说胡话。”
江元九紧跟而上:“我父亲乃是京都盐商总代,说富可敌国都不为过,你跟我如何都不会比宋池差吧。”
陆染冷笑一声,暗道:“宋池那可是未来首辅,位极人臣,再富可敌国的人,生死不也都在他一句话之间。”
“再说了,这也不是我一厢情愿啊,这是宋池的意思。”
“你说什么?!”陆染回过头来,以为是自己听差了,宋池的意思?宋池把她给了江元九?
宋池你个混蛋!
“你若不信,你大可去问问宋池。”
陆染才不傻,宋池在京城呢,她去问那假的有何用。“行,既然你说我今后是你的人了,那我要吃街头那个老伯卖的糖葫芦,要五串,糖葫芦的块头要大小一致,裹的糖衣也要薄厚均匀,最重要是你去给我买。”
江元九想说,你这使唤人的口气跟宋池一模样。
得!他就爱惯着她。
手中的折扇往手心一拍,他扭头看着身边的随从:“东才看紧陆小姐,若有什么差池,我把你鼻子拧下来。”
回头看着陆染又是换了副笑嘻嘻的嘴脸:“我一会就回来,糖葫芦是吧。”
铺开手中的折扇,江元九转身进了人群中。
陆染视线回头看向了边上的叫东才的随从,长的有些黑,面容偏瘦,像个石人。
“你就这么放心你家少爷去啊?若是他有什么三长两短,你怕是命都没了,你还顾得上你的鼻子吗?”
东才脸皮抖了抖,被陆染说的有些动摇。
“你快去吧,你家那富可敌国的少爷可丢不得,我就在这等你们。”
陆染说罢转身在一处石墩坐了下来,甩着衣袖扇风,眼角的余光打量着东才,他脚动了动,还是迈开步子朝江元九消失的方向去了。
江元九自然是没那功夫替陆染好好选糖葫芦,手中一锭银子晒给那卖糖葫芦的老伯,扛起整把的糖葫芦往回走,让陆染自己选就是了。
没走开两步,险些是与东才撞了个满怀。
“你怎么跑来了,我不是让你盯着陆小姐。”
“陆小姐在河边的石墩那等着呢。”东才回头,朝方才陆染坐下的位置指去,那是空的。
“人呢!”江元九大吼,手中的糖葫芦丢到了东才身上,钻进人群中就开始寻陆染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