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玉文一夜都睡不好，尖瘦的小脸儿有些泛白，羸弱的模样，看着让人很是心疼。

“宋公子还是那般模样，这么多年了，我反而觉得他是陌生了。”尤记得她买宋池第一匹布时，还是三年前。

江元九对于这种话题不想回答，说错了怕被宋池碎尸万段，便扯开话题：“玉宏兄最近如何，许久不见他来京都了。”

“挺好的，娶了个凶悍的嫂子，天天看他耷拉着脑袋，花酒不喝了，赌馆也不去了，天天就知道在府上逗鸟，而且…”

柳玉文话没说话，就觉得双脚突然地腾空了，意识过来才发现江元九突然就将她横抱了起来，不由分说就塞进了车厢里去了。

“柳小姐，生意上的事情今儿就谈到这里，有什么事书信中交代，那你路上小心。”

说着伸手在马背上拍了一下，马车缓缓前进。

回过头来，陆染已经在跟前了：“陆小姐啊，什么风把你吹来了？”

陆染看他语气夸张，眼神藏躲，便知道她刚刚所看到的应该就是那柳小姐了。

她扭头朝马车离去的方向看去，江元九拼命想挡住她的视线。

“我都看见了，你也别挡了，那就是宋池的老相好柳小姐吧。”

“我，我的老相好。”他拍着胸部力证。

“承认又怎么样呢，你知道的，我跟宋池并不是什么夫妻关系，所以他在外有人那也是很正常的。”

江元九看她神情淡然，似乎真的不在意，绷着的情绪紧跟着也放松些许：“既然你这般说了，那你今儿见过柳小姐一事可要对宋池保密。”

陆染不解，直接问道：“为何？”

江元九答不上来，因为他早些年私下替宋池答应不少门亲事，后来坊间传出他克妻，那些姑娘都避之不及，这事他也就忘了。

谁知道这柳玉文后头竟然还找来。

昨晚见了柳玉文，他才想起来陆染说的那块玉佩，正是柳玉文托他送给宋池的，他也没想到宋池留了这么久。

现在也不明白宋池对柳玉文是什么心思了。

又没胆子与陆染说实话，他话锋一转道：“我们茶楼新出一款点心，你绝对喜欢，早膳没吃吧，走，上楼去，管你吃个够。”

他愈是故意拐弯抹角，陆染便越是觉得有事。

不过也没关系了。

“点心就不吃了，下次有机会吧，我还得去一趟秦府。”

说罢，冲江元九微微福身行礼，这是第一次。

江元九震惊地望着她，下意识地点头回礼，反应过来时，陆染那的身影已经走远了。

他独自一个人喃喃自语道：“怎么都觉得不对劲啊，可又说不上来。”

陆染确认江元九已经看不到她的身影，转身从小巷子那穿过，往沁园楼去了，去秦府找秦玉雪也只是借口而已。

陆堇封刚刚南下进茶归来，核对好账单后坐在柜前发呆，无数次深夜醒来总是后悔松手让陆染去了宋府。

盘算着如何能见到陆染一面，却听得伙计们打招呼：“四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