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染还以为来这里能见到新娘子呢,这嫁衣总不能是江木森来做的吧。
江木森接过布匹,引着陆染往屋里去。
陆染身后跟着,视线环顾着小宅院,进门院子的正前方是三间厢房,左侧是伙房跟柴房,右侧也有两间偏房,是恰到好处的大小。
“木森哥,新娘子可是村里的李桃花啊?”
没听着江木森应声,陆染以为他害羞着呢:“都要成亲了,你还装什么神秘,快跟我说吧,我可好奇死了。”
陆染说罢,抬头,正对上江木森灼灼的视线,心头咯噔一下:“木森哥,你为何这般看着我?”
江木森面色严肃,伸手将手中的木坠手链摘下:“你知道我为何跟你有一样的木坠子吗?”
陆染努力挤出笑意,压下心头的不安:“你当初不是说了,这只是江伯伯给你做的吗?”
“那是骗你的,那都是因为时机没成熟才编造出来的谎言。”
江木森把手中的木坠子摘下,塞到陆染手中:“手链与颈链其实是一对的,都是镇祁王爷的随身之物。”
镇祁王好木,他的名字也是镇祁王取的。
陆染不懂,她怔怔地望着江木森:“木森哥,你到底在说什么?”
“你其实本就不是陆政廷的女儿,当年素青婶的女儿生下来便夭折了,失去女儿的素青婶整日疯疯癫癫,直到后来月妈妈把嗷嗷待哺的你抱了回去。”
那年江木森八岁,背着陆染逃命时在山上遇到砍柴的月妈妈,月妈妈把陆染抱回,把江木森交给了村里的老鳏夫江大生当养子。
陆染听着就觉得好笑:“木森哥,大不了那布料我不收你钱就是,你别跟我开这样的玩笑,怪吓人的。”
江木森像是没听见般,逼视着陆染继续道:“我江家本是镇祁王的家臣,当年逃亡时,王爷亲手摘下他的坠子戴于你我身上,便是将你交付与我,远离纷争过着平淡的生活。”
看着陆染好看的脸上难以置信的神情,江木森又道:“若是你不信,你大可问月妈妈,问你二哥。”
“不必问了,我与琴儿姐姐那般像,怎么可能不是一家人。”陆染努力笑着,却难掩眸子里的慌张。
当年她不正是因为不像陆政廷,不像素青娘,所以才会取名为陆染的。
陆染转身要逃开,江木森快她一步堵在门前:“画儿,你不肯承认你的身份,是因为那姓宋的对不对?”
“你别傻了,他今日就要成亲了,娶的不是你,那些对你说的甜言蜜语,都是假的。”
陆染倒退几步,努力使自己冷静下来:“木森哥,事情太突然,你给点时间我好想想。”
“好,我不逼你,厢房我已经替你收拾好,以后这就是你的家。”
江木森说罢,先出屋子,哐的把门合上,陆染扑过去要开门,却听着门外上锁的声音
“木森哥,你放我出去,放我出去。”
他不能让陆染离开这里,如今陆琴出嫁了,柳玉姚盯紧的人就是陆染,若是她被抓回陆府,他想见她那是登天还难。
“画儿,我知道你现在很难接受这实情,但早晚有一天,你会明白谁才是真正诚心待你的人。”
陆染此刻特别乱,头疼的快要炸开了。她缓缓蹲下身子,努力地回忆着前世跟江木森的过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