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掌柜在后边敛了敛神,这才抬步跟了进去。
这书肆本就是个院子,后院里边种了不少竹子,在这五月天里一阵凉意扑面而来,很是舒服。刘榆随眼打量着这般景致,慢悠悠的便进了后屋,还未待他将这挂满书画的屋子打量完,就听见徐掌柜声音,“草民拜见华阳王。”
刘榆侧头,便见着已经跪在了地上的徐掌柜,刘榆步子朝他踏了半步,蓦的又想起来今日目的,不由顿住,道:“起身吧。”
徐掌柜声含敬意,“谢王爷。”
徐掌柜很是快速的为刘榆奉上了茶,刘榆声色温和的问道:“如何知晓便是本王的?”
徐掌柜:“自华阳杂货铺里边的书写纸出来后草民便寻了里边掌柜,王爷垂怜准了这桩生意,那日同书肆伙计前往拿货,远远的便见着了一面,自此难以忘怀。”
刘榆问:“那如何先前见着本王不挑明身份?”
徐掌柜稍低了头,“据草民所知王爷底下的活都是叫身边人掌管,一向很少亲自出面,草民便猜测着您应是不喜张扬、不愿过多露了自身事,便也未曾挑明,还请王爷赎罪。”
刘榆偏头仔细瞅了眼这沾染了书墨气的男子,心想倒是个聪明人。不由问道:“可有意同本王做上一桩生意?”
徐掌柜迟疑着:“不知王爷口中所言这生意是指……”
刘榆含笑道:“便是你手中所拿书本,你觉着这一两银子如何?”
徐掌柜握着书本的手颤了颤,“多少?”
刘榆脾气甚好的重复了一遍,“一两。”
纵是徐掌柜当上这拐角书肆的掌柜已好几年光景,来来往往见识的事不少,可如今还是被刘榆这个“一两”给惊的久久无言。
因何这读书人少?
除却笔墨纸砚这些个贵之外,那书本的昂贵也不是寻常人家可负担得起的,往往一本书可卖上三两甚至四两往上,有时读书人看的不是书,看的是那白花花的银子!
便是在刘榆前时所处的古代世界,寒门学子因着想读上更多的书,皆会去稍稍有些许干系的人家借书来看,甚至抄录算着日子返还回去,不能将其损坏了……如此例子屡见不鲜,在这个世界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自然,这个时代读书人少,那书肆里边每日所能售卖出去也甚少,除非是有着旁的新书上架,引得未有的读书人来购买一番,此外便是很难卖出去。
这书肆开着,真正能挣上些银子的也只有笔墨纸这些个一次性消费品了。
由此可见,刘榆所捣鼓出来的书写纸是多么的有市场,这亦是因何徐掌柜在第一日见着杂货铺里边的书写纸便会立马前去进货的缘由了。
当下,徐掌柜望着手中书本,脑中浮现的还是这些日子那书写纸所得进账。
华阳杂货铺里边的东西再多、再低廉,但书写纸的价格与拐角书肆里边的亦是统一定价、分文不差的,对于读书人而言,笔墨纸砚都是不可或缺之物,杂货铺与书肆比较起来,那自然是更喜欢去书肆里边买,这便导致书肆里边的书写纸卖的比杂货铺里边好上两成,徐掌柜所赚银子也不少。
自然,书写纸本就是造纸作坊里边出去的,纵然蛋糕被分,总归也有自己的收入便是了。
徐掌柜如今便心想,那书写纸卖的那般低廉就算了,怎地这书本卖的也是如此低廉?王爷能赚有赚头吗?
赚头?
那自然是大赚!
比先前的每一桩生意都要赚!
自然,徐掌柜对此是不知晓的,他如今颤手握着那书本,半晌后才是朝刘榆问道:“王爷将此书本价定的如此之低,当真不是说笑?”
刘榆反问,“你瞧着本王像是说笑吗?”
瞧着不像!可这事本身是如何瞧如何像啊!
徐掌柜轻缓了好一会儿的气,才是问道:“如此好的生意王爷想着我们拐角书肆,草民自然是荣幸之至,就不知王爷您想如何做这桩生意?可是与先前那书写纸一般?”
刘榆摇头回了两个字:“非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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