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正平挥了挥手，疲惫道：“去吧，本官和刑部尚书提审了一夜，什么也没问出，你再去问问看。本官去吩咐人，调查丞相府的那批下人。”

能正平喊来两个衙役，吩咐他们带苏桐去提审柳至宗。

刑部的牢狱中。

提审的密室中，苏桐面纱遮面，悠闲的坐在椅子上，望着铁索加身，披头散发，一身狼狈的柳至宗，笑了笑。

“丞相大人在这里可还习惯？”

看到苏桐柳至宗震惊了一下，“你怎么在这？”

面纱下的嘴角缓缓勾起，笑着道：“奉命协助大理寺调查武小姐的死因，丞相大人意不意外？”

“苏桐那些字是你搞的鬼？”柳至宗愤恨道。

昨夜他想了一夜，虽然知道那些字是苏桐弄上去的，可是到底怎么弄上去的，他不知道。

他偷偷吩咐底下人调查那些字，到现在都没有消息送进来。

“苏桐，你是不是真的以为能查出什么来？我告诉你，那是不可能的！我劝你最好收手，否则，别怪我不念父女之情！”

提审室的隔音效果非常好，柳至宗一点也不怕外面的人会听见他们的谈话，上来就是威胁。

“父女之情？丞相大人想多了，你我父女之情在你杀了我母亲，给我灌下矮小毒就已经没了，我回天都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毁了丞相府，拿回我的一切。”

之前，她主动泄露身份，想逼着丞相府有所动作呢。

可是，她没想到柳至宗不但没有动作，相反的还在暗中帮她。

但是她并不会因此感谢他，他这种人忘恩负义的人不值得原谅。

“柳至宗，我只问你一句，认不认罪！”

柳至宗透过遮挡在眼睛的凌乱的发丝看着苏桐，“本官又没有杀人，为何要认罪？”

“要证据是吧。”苏桐扬唇一笑，笑得极为淡漠，“不知丞相大人可还记得，验骨一事？”

苏桐一提醒，柳至宗想起苏桐刚入天都的时候为大理寺拼凑骸骨一事。

仅凭一堆骸骨就能描述出死者生前的模样，不仅如此，骸骨还能滴血认亲。

也就是说，只要一旦开关验尸，一切就结束了。

柳至宗望着这个十三年未见的女儿，忽然就笑了，“开棺验尸吗？你觉得武家兵会同意？就算武家兵同意了，你觉得，得知你会验骨，为父还会傻傻的等你来开棺验尸吗？如果你没泄露自己会验骨，开棺验尸一切就结束了。”

“你把我娘骸骨如何了？”苏桐平静的脸上有了一丝情绪，她死死的望着柳至宗。

“即便你开棺也是查不出的，你的身份注定是找不回的，不如这样，你别再追查当年的事，我收你为义女，你以义女的名义住进丞相府，这样我也可以补偿这些年亏欠你的……”

柳至宗眼底浮满了期待，“父亲不是个没有感情的畜生，否则当年也不会只给你灌下矮小毒……否则也不会在得知你是真的柳歆一的时候劝说你离开，更不会暗地里替你拦截王氏的暗杀。歆一，回来好不好，只要你愿意以义女的身份回来，我们一家团圆，你要什么为父都给你……”

苏桐挑眉，“杀了那个假货你也愿意？”

柳至宗红肿的脸上露出几分伤感，“你是我的孩子，歆童也是，手心手背都是肉，我怎能为了你而杀了歆童，为父知道这些年让你受了委屈，可为父也说了会补偿你……”

“呵！”苏桐讥讽一笑，“你杀我母亲，给我灌下矮小毒，你把我的一切都给了柳歆一，你跟我说手心手背都是肉，你舍不得？”

“为父也逼不得已才那样的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