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才不相信,师父会对师兄师姐们以这等残酷的手段结束他们的性命。
曾富海走到蒋林尸体跟前,蹲下身,从怀兜里面取出了小口袋。里面铺展开一只小尖刀,他拿在手上在半空中扬了扬,“介意我对他的嘴部,做一个简单的检查吗?”
我反问道,“简单的检查?是什么意思?”
他在半空中虚晃了一记,像是小尖刀在前方游走了一招。
“单从外表面看,他并没有什么外伤。所以,最大的可能,是内伤。既然是内伤,则要动刀子。而我们从事阴阳术方面的道家门徒而言,不能像医生那样,直接将他的肠肚剖开,仔细检查。那样会犯阴阳邪术的大忌,而我只需要检查他的嘴巴,就能了解真相。”
我听得有点迷糊,反问道,“只用检查嘴巴?”
他点点头,并一再向我保证道,“放心,我说只检查嘴巴,就只检查嘴巴。其余地方,一概不会动手。”
我并不是怀疑这些行为是师父所为,而是想让他检查一下,他们的死因到底在哪里,于是,他的所作所为,我没有干涉。
随后,他在我的眼皮子底下,将蒋林的嘴巴张开,然后飞快地速度,用小刀轻轻地划了两道,直接将双颊切割开。
双颊边露出了最里的血肉组织,我亲眼看见,血肉组织呈现暗黑色。
这样的肌肉症状表明,他在临终之际,仿佛中毒过。
我抬头问向他,“这说明了什么?”
他哼了一声,继而用尖刀指向了蒋林的脸颊部位。
“没有看出来吗?他是被憋死的,或者说,是中毒而亡的。而身为阴阳术行家,一般人要想对他下毒,几乎是不可能的。唯一可能的解释,就是他身边叫亲近的人,对他下毒的。”
我道,“即便如此,也不能说明,这个下毒的凶手,就是我师父。”
曾富海没有再争辩什么,而是站起来,看了看岛礁外面的天空。
“我根据他颊骨肌肉的颜色程度,基本上可以判断,他是在临终半小时之前就中毒了的。当他们被困守在这里的时候,无人可以援救,所以落得了这样的结局。”
当他说到这里的时候,又唤起了六师兄马浩给我打电话的记忆。
于是,我将注意力转移到马浩那一边。
这才想起,刚才我转头看过去的时候,根本就没有发现他的尸体边有手机!
这就奇怪了,他的手机怎么会无缘无故失踪了?
而且,本来我对曾富海的到来,就充满疑惑,他的部将既然遍布各处,当他知道我鬼门众弟子要来这里执行任务的时候,怎么可能无动于衷?
肯定会先来看一看,即便本人不来,也有人替他先来的。
不管怎么说,我与他今天凌晨赶到这里,并不是第一现场。
我好奇地问道,“中毒?我会找到我师父,询问清楚的。”
“很好,我也希望这样。”曾富海道,“既然现场已经看过,他们是你的师兄师姐们,你要不要让他们就在这里入土为安?”
说实话,这几个师兄师姐之中,感情最要好的是师姐秦克玲。
他们的死,对我的影响挺大,我一时片刻真的很难接受这个事实。
于是,我转头对他说道,“嗯,你让我一个人冷静一下吧。”
曾富海点头道,“好,我在轿子里面等你。”
他大步回到了软轿里,现场留下我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