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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章 生死擂台

那日阳光充足,天蓝云白,乔振远上完早课,一个人偷偷从后门溜出乔府。他毕竟青春年少,正是好动贪玩的年龄,很久没有出门,此时像一只逃出牢笼的小鸟,呼吸着自由的空气,心底不由感叹:“京都好大好热闹呀!!跟北城相比完全是两个世界。”

乔振远穿着白衬衣,脚底生风,不一会就到了闹市。京都毕竟是京畿重地,天子脚下,达官显贵,富绅巨贾,各国公使,云集于此,各路英雄豪杰,江南佳丽、北地胭脂也不计其数,街头自然是一派太平盛世,车水马龙,热闹非凡。

走在王府附近繁华的大街上,乔振远突然看见前面的一块空地上,搭起了一个比武擂台。

擂台上竖着一根坚实的木杆,长有丈余,碗口般粗大,上方一面白旗上鲜红的太阳图案格外刺眼。

“这是什么人?东野人?这么猖狂?在京都竟然刚挂别的旗子?真是胆大妄为。”乔振远心想。

一阵激昂紧凑的锣鼓声后,一名长得鼠目獐头的中年瘦个男子,带着一位体型高大魁梧,膀大腰圆,躯体呈梨状的东野人出场,“大家好!”

那东野人体型奇特,肥头下几乎没有过渡就直接到了肩膀,下身只穿一件丁字兜档,一条织锦丝带围在腰和裤档间,满身的横肉随着沉重的步伐上下抖动。两人站到擂台之上,在体型上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仿佛一只老鼠站在大象旁边。

“各位路过的英雄,大家过来瞧瞧看看,这位是来自江户川的东野国第一流相扑高手佐藤大翔,他的段位是横纲,打遍天下无敌手。来燕国京都已经一月有余。南北各路高手哪个有胆量上台,只要能过得了佐藤十招,即可得奖金五百万。”那瘦个男子操着一口不标准的北方话,声音尖细,仿若没有发育好的儿童一般,言语中多有不敬之辞。

“五百万?”“五百万奖金?”“是东野国货币,还是燕国的钱?”人群里议论纷纷。

那东野相扑选手站在他旁边,面带鄙夷的神色看着台下来来往往的人群。看热闹是燕国人悠久的老传统,很快场子周围便围满了赶来看热闹的市民,个个伸长脖子,举头拭目。乔振远挤了进去,只听人群中议论纷纷。

“这相扑又称角力、角觝,本是我燕国一千年前传入小东野国,没想到他竟然敢到天子脚下来耍威风,真是可恨,可恨!”一个文弱书生摇摇头,把辫子往后一甩,叹息自己双手只有缚鸡之力,望着台上那如巨人般的佐藤说。

“这东野国还真是蛮夷之地,光天化日之下,几块破布遮体,恬不知耻。”一位老者摸着自己的白胡子感叹。

“这五百万奖金不好拿呀。听说台上那大汉重五百余斤,比两头成年母猪加起来还重,一顿要吃几十个人的饭,力气也很惊人呀,这一个月我燕国已经有几十位好汉被他打败了,非死即伤,有几个被活生生扔下台摔得筋骨全断。”一位江湖打扮的大汉跃跃欲试,旁边的同伴一把拉住他,劝道。

“这些混蛋!竟然敢在燕国挑衅!”乔振远心想:“要是我大哥乔振飞此刻在京城,这东野人还岂能站在台上嚣张。”于是顿起觊觎之心,他正要上台,只见人群中已经有一人轻轻一跃,飞身上台。那人的身旁还站着十来个穿灰色短褂的壮汉,貌似是他的同伴。

乔振远一看,上台的那人年龄大约40多岁,穿一件长布大褂,身材高大,虎背熊腰,面色黝黑,两眼大而有神,貌似黑旋风李逵。

“在下燕北霍元英,八卦拳传人,愿意上台领教你这生番的拳脚,打得你满地找牙。”那壮汉朝东野相扑一拱拳。他十指紧握,深呼吸,大喊一声,一拳打在台上那跟粗壮的旗杆上,有排山倒海之势。只听啪的一声,旗杆应声断裂,东野旗倒地。

“好!!!”

“好好教训他!”

下面的观众叫好声一片,乔振远也忍不住鼓起掌来,这燕国的武者,看来实力也非凡。

那位相扑选手见东野国旗倒地,气急败坏地朝霍元英奔去。那瘦个男子却一把拦住他,叽里呱啦地耳语了几句。佐藤停了下来,恶狠狠地盯着霍元英,仿佛要吃掉他似的。

这时,那瘦个男子一脸奸诈,眼珠一转,拿出一纸文书,朝台下的观众走去:“这张是擂台的生死契,大家看好了,比武竞技,生死由命,我们是生死擂台,你敢吗?”

霍元英很豪爽地走过来,签字画押。

这时,佐藤已经系好腰带和兜裆,从后面朝霍元英扑了过来,空地里顿时刮起了一阵大风,擂台上地动山摇。霍元英没想到佐藤身体那么庞大,竟然还这么灵活,一时猝不及防,被他抓住衣领扔向擂台的一角。

霍元英重重地摔在了地上,台下惊呼声一阵高过一阵。他忍痛爬了起来,挥拳反击。在二人贴身的刹那,他看准机会,一个暴肘击中佐藤。拳法谚云:宁挨十手,不挨一肘。这一肘足有千钧之力,那左藤的横肉剧烈震荡,但居然没有倒下,反而产生了吸力,霍元英动弹不得。佐藤一下子从后面用力抱住霍元英。霍元英几乎无法呼吸,眼珠突出,口吐白沫。

眼看霍元英在台上有危险,乔振远向上一纵,随即跳上擂台,因为他的速度极快,身体轻巧,显得悄无声息,仿佛一只燕子一般飘然落地。那中年瘦个男子正要拿文书上前,乔振远早就看他不顺眼,直接飞起一脚,只见白光一闪,瘦个男子被踢下擂台。

佐藤见状,也把霍元英重重地摔到了台下,霍元英口吐鲜血,几个人赶紧把他抬走去医院了。

擂台上一片寂静,台下的观众也提心吊胆地望着两人。他们眼中都目露凶光,一个是血气方刚的愤怒青年,一个是相扑的顶尖高手,这场战斗注定没有任何仪式,没有任何规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