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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九章 贵族

乔振远在京都乔府的生活,还算是惬意。京都的繁华,不是北城那种小城能比的,比如西城的文化街附近,聚集着许多著名老店,如荣宝斋、汲古阁、古籍书店等。街道旁的胡同里,都是一座座气势恢弘古色古香的府邸,四合院的大大小小房屋几十间,白色粉墙,黑漆大门,铜环擦得雪亮,还悬着一块金字匾,大门左右各有一只高大威武的石狮,肃穆庄严,彰显着主人不同寻常的身份和地位。这些四合院,每一栋都价值上亿元,入住的人非富即贵。

乔振远这个小少爷,除了正常的上学之外,还接受了贵族教育,聘请了三个家庭教师,一个是讲解诗词歌赋,另一个是教习书法,第三位是一个高级武者,传授武艺。可见燕国的达官贵族,对子女的教育也是相当重视。每天清晨鸡一叫乔振远就起床晨读,晚上十点钟熄灯就寝,隔三差五还要进行检查,完全是现在高考应试教育的读书模式。然而,三位老师教乔振远不到三天,就都灰头土脸,摇摇头要走人,而且都是一个借口,对乔家的主人乔侍郎说:“乔大人,你还是另请高明吧,鄙人才疏学浅,恐怕不能胜此重任。”

乔侍郎一听,怒火中烧,他以为是乔振远调皮捣蛋。他那天刚下班,就蹬蹬就闯进乔振远的书房。他胡子翘起,手提戒尺,怒气冲冲跑到书房,准备狠狠教训一下这个顽劣的儿子。在教训乔振远之前,乔侍郎决定先给他来个下马威,免得师出无名。他随手拿起一本论语,让乔振远背诵其中的《劝学篇》。

“学而不厌,诲人不倦,温故而知新,可以为师矣。学而时习之,不亦悦乎,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人不知而不愠,不亦君子乎。发愤忘食,乐以忘忧,不知老之将至云尔,不知为不知见解,知之者不如好知者,好之者不如乐之者。”乔振远竟然背得一字不差。

乔振远从小记忆力就很好,超越常人。在黑森林里,乔振远的记忆力不知道增强了多少倍,这些东西自然不在话下。

乔侍郎大吃一惊,但不肯就此罢休。他拿出老子的道德经,五千字,那时候算是长文了,让乔振远背诵,乔振远竟然也背得一字不差。再一检查,吓了乔大人一大跳,这个儿子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不仅过目不忘,对答如流,还能引经据典,出口成章。再一试他的功力,武力值也是爆棚。

乔侍郎暗自慨叹,看来那些老师不是谦虚,实在是他们没本事教他了。于是乔侍郎在京城四处托朋找友,为乔振远寻觅更好的家庭教师。走马灯似的一连换了七八个老师,没有一个让乔振远满意的,那些国内的家庭教师在他的面前,显得才疏学浅,也都感到自惭形秽。

那天,乔侍郎约好友容尚书到家中喝酒,两人私交笃厚。这个容尚书可是燕国大名鼎鼎的人物,耶鲁大学毕业。酒过三巡,容尚书听说乔侍郎正在为乔振远请家庭教师的事而头疼,他举荐了一人,正是他的宝贝女儿容雪儿,年方十八,却在国外生活多年,美国哥伦比亚大学攻读过历史学和语言学,后转往欧洲,漫游欧州大陆的名胜古迹,通晓英语、法语、德语、拉丁语、俄语等多国语言。

乔侍郎一听大喜,让她尽快到乔府教乔振远。第二天,乔振远刚下早学,就看见门房的院子里摆着五个木板箱子,便上前询问。门房的人赶紧弯腰作揖请安,对乔振远说:“回少爷的话,这是容府的容老师差人给您送来的书。”

“容府,容老师?哪个容老师?”乔振远一头雾水,他正在疑惑不解,父亲乔侍郎陪着一个妙龄女子走了过来。

乔振远一看,那女子中等身材,大约十七八岁,鹅蛋脸,柳叶眉,婉约秀气,穿着一身白色的西洋裙,把她全身的线条勾勒得恰到好处,裙子边上还有几颗拇指大小的珊瑚珠,腰间有一个银色香囊,身上有一股大家闺秀的气质。

“你快点过来,见见你的这位新家庭教师容雪儿,她是容大人的千金。虽然年纪轻轻,但却一肚子的洋墨水,在那个哥什么大学……”乔侍郎把乔振远叫过来,但他似乎忘了那是一个什么大学。

“侍郎大人,是哥伦比亚大学。”容雪儿妩媚地一笑,补充说道。她笑起来脸上有一个很好看的小酒窝,让乔振远心头一震,眼前这个穿白裙的女孩,仿佛在哪里见过。

“对,哥伦比亚大学。”乔侍郎捋了捋自己的胡子,笑道。他让门房把书都搬到了乔振远的书房,就处理自己的事情去了。

乔振远把辫子往后一甩,弯腰打开书箱一看,好家伙,里面满满都是书,种类繁多,不胜枚举,各种文字的都有。这么多书,要是常人,恐怕几年都读不完。

“这些书呢,是我游历欧洲的时候买回来,我很喜欢藏书。其中有天文、地理、经济、政治、音乐、教育,以及兵法、军事、哲学、法律、国际公法、伦理等各种东西洋学说。”容雪儿望着乔振远惊愕的表情,不紧不慢地说。

“你除了英语,还会别的什么语言么?”乔振远望着容雪儿鼓起的小胸,眨了一下眼睛,好奇地问道。

“我还会德语,法语,俄语,拉丁语,日语等数国方言。”容雪儿眨着眼睛,调皮地一笑,样子看起来聪明伶俐。

“你怎么会那么多国家的方言?”乔振远摸着自己的后脑勺说。

“其实,语言这东西,都是相通的。只要你掌握了语法,就很容易学了。而且泰西各国交流频繁,语言都有类似的地方。俄国人也说法语,法人亦操德语,没什么奇怪的。”容雪儿笑道,露出雪白好看的牙齿。

“好吧,那就有劳容老师了。你先教我各国语言,我再看你送过来的书。”乔振远对读书并不怎么反感。接下来的日子,就轮到容雪儿惊愕了,不管她讲什么,乔振远都一学就会。乔振远和容雪儿,两人都青春年少,年龄相当。两人一聊,竟然还有共同语言。她噗哧笑出声来,那笑声仿若轻吹的风铃叮当响,甚是悦耳。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私下交谈甚欢。不知不觉两人就靠得很近,有时能感觉到彼此的呼吸和心跳。

在枯燥的语言学习之余,乔振远还不时翻看容雪儿送来的书。乔振远最喜欢的,是其中一本克劳塞维茨的《战争论》,这本书被誉为泰西近代军事理论的经典之作。这本书虽然在权谋上比不上《孙子兵法》,但有些战争案例让乔振远看了大为触动。

书中一些思想也让乔振远耳目一新。比如战争是以剑代笔的政治。战争的目的就是消灭敌人,包括物质力量和精神力量两个方面。武器不过是刀柄,精神的原因和结果才是真正锋利的刀刃。战略上最重要而又最简单的准则是集中优势兵力。进攻中含有防御因素,防御中也含有进攻因素。

这段时间,是乔振远一生中读书最认真的时期,他不仅学会了多国语言,还博览群书,这极大开阔了他的视野,让他成长为文武全才一样的燕国贵族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