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股票市场，乔振飞的团队把尾盘交易法做得风生水起，不到一周就赚了2000多万。这时，他把目光投入了一个新行业，直播行业。

提起女主播，很多人想起那些吃青春饭的女孩子，姣好的身材，出众的颜值，跟粉丝们唱唱歌，就能轻松月收入几十万元，实现人生的财富自由。但这样的好运气，只存在于极少数公司包装出来的网红女主播。在现实的燕国里，对网上200多万主播来说，其中有这样的一群女孩子，粉丝不过千，没有大哥，一天直播超过12个小时甚至16个小时。对她们来说，主播是一份工作，也是一个梦想。她们似乎一夜之间可以实现梦想，实现财富自由。但更多时候，她们的命运更像浮萍，在直播行业的狂风大浪中浮沉；有的女主播还因贪欲与粉丝见面。有的女主播还因为诈骗网友而犯罪入狱。

当时，直播行业大家都觉得很新鲜；在北城，更是没有人关注到这个行业，也没有公司做这个。乔振飞决定投一千万试试水。

主意打定，乔振飞注册了一个文化公司，开始招兵买马。那天，他面试了一名女主播露琪琪。她是90后，梦想是30岁之前能实现在国内的旅行自由，给姥姥在老家的城市买房。

露琪琪属于那种可爱型的女主播，经过轻微整形的脸，笑起来会有好看的酒窝，露出一个小虎牙，让人感觉还是很真实。她有过直播经验，每次直播结束，常常是深夜了，都会站起身跟粉丝们鞠躬，说“晚安”。她来自于燕国一个三线的城市，毕业于一所普通的高职院校。很多网络直播，都只是兼职，很少把主播当成职业，她是其中之一，以前每个月的收入平均2800元左右，租住的房子是一个不到十平米的单间，靠近海边的老房子，每个月租金650元。后来，房租涨了一倍，她的收入也差不多有4000元。不过，相对来说消费比较高，她两年没存下什么钱，2018年上半年就回了老家——一个靠钢铁厂而支撑起的三线城市。

当时，直播行业的寒冬尚未到来。当地一些传统行业的老板看好直播行业，纷纷砸钱成立了文化公司，把二人转的生意换成了高大上的网络直播，不惜重金招聘有经验的女主播。直播不受城市的限制，加上底薪上万，她就回到了老家，签约了一家文化公司，当起了全职主播。刚开始，她吃住都在公司。后来挣钱了，在公司附近的一个学校里租了一间房子，租金很便宜。她晚上直播，白天睡觉，生活日夜颠倒。

为什么要当女主播，她说自己出身不好，是单亲家庭。以前工作的时候，感觉人际关系太复杂。现在正是二十多岁的年纪，又处于颜值巅峰，不想讨好别人，感觉还是做女主播比较简单。而且做女主播的日子久了，她也干不了别的工作。因为她并不想讨好别人，性格也偏于内向，穿衣打扮偏向于保守，粉丝并不多，一直也不红。每次公司开会，她都是坐在舞台后面不起眼的位置。她也不想跟其他的女主播一样玩各种低俗的游戏，比如“炸气球”“玩震动”之类。

跟露琪琪一聊，乔振飞发现，她最大的特点，就是跟粉丝真诚交流，会加粉丝的微信，不管他们打赏多少。在微信里，还会分享一些自己各时期的艺术照。关于自己的现实生活，也说实话，并不编造一些故事来博取同情。她自己宣称自己是单身，原来交过一个90后男朋友，感觉对方不求上进，就分手了。这让颜值只有中上等的她，也有了几个铁杆的粉丝。其中一位，是工地里的包工头，三十多岁，她叫他“铁哥”。每个月铁哥都要打赏她几千块钱，直到被他的老婆发现没收了银行卡。

直播行业火爆的时候，公司给了她不少推荐，最多的时候，她一个月挣了十多万。在那段风光的日子，她也了解直播行业的很多内幕：比如粉丝数据是可以刷的，还有很多粉丝就是机器粉，有些打赏都是公司找人代刷，或者互刷。后来，直播行业的钱越来越难挣，单纯善良的她也渐渐学会了一些女主播的套路：比如男粉丝来追，她也不拒绝。

因为直播行业准入门槛较低，鱼龙混杂，主播良莠不齐，竞争也日趋激烈。一些女主播无所不用其极，

各大平台风声鹤唳，直播平台开始大整治，一批中小平台也倒闭了。网友的热情也开始急速降温，直播行业在迎来了“凛冬”，她的收入也急剧下降。

“那段日子，你知道吗？到下半夜，经常一个粉丝都不在线。我自己跟自己说话，唱歌。”露琪琪说：“那种感觉，不仅仅是孤独，更是对未来的恐慌。”

期间，她跳了好几个直播平台，收入还是不见起色。不仅是她，那些数据表面上看起来百万粉丝的女主播，日子也不好过，”潮水褪去，才知道谁是在真正的裸泳”。

到了2019年，2018年寒冬的天气慢慢转暖，但直播行业的红利期却还是一去不复返，她的直播平台都拖欠主播的工资，而且直接宣布倒闭，成为该行业竞争的牺牲品。一时间有很多女主播都拿不到基本工资了，仅靠平台的打赏，根本没有办法维持体面的生活。她们有的人开始讨薪，有的人开始维权，女主播的微信粉丝群里一片哀鸿遍野。

a干脆又搬回了公司，管吃管住，只需要付电费和网费。她一天直播从原来的的四小时增加到八小时，十二个小时，最多的时候一天十六个小时。但就是这样努力工作，直播一个月，连公司的电费和网费都不够付。加上长期的熬夜，她的身体也越来越虚弱，经常头晕，去医院看了看，医生说她“体寒，需要休息”。a便开始了休假。目前的生活，是到各地旅游。至于未来，她说：“等身体好了再说”。

但是有的女主播，在直播行业步入寒冬的时候，却开始打起了粉丝的主意。有一个女主播在粉丝打赏了一艘虚拟“游艇”之后，就答应跟粉丝见面，结果上错了车。还有的找粉丝借了5万元钱就消失了。男粉丝发现上当受骗，在微信群里大骂。然而，群主很快就把微信群解散了。

这时候，低价招揽一些女主播，进入直播行业，对乔振飞来说，是一个机会。他觉得将来利用这些女主播带货，是一门好生意，不仅有打赏，还能带货，他就先签下了露琪琪。后来，他又找了十来个女主播，振飞集团业务也进入了直播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