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好甘棠啊,皇家的事情且复杂着呢,哪里是面上那么简单?
可主儿您这被阳信公主冤枉一通,岂不是白白受了气?
我拎着帕子捂住她的嘴,最好的办法就是息事宁人。皇帝舅舅现下既然当不知道这档子事儿,那我们便也就当做什么都没发生。更加不好将我同刘娉吵架这事儿与平阳侯牵扯起来,这刘娉若是不能安安稳稳嫁到平阳侯府去,届时陛下就要将所有怨气推给我们馆陶府了。若是日后有旁人问起,你们只说是女孩子之间有些口角,听明白了吗?
诺。甘棠重重地点了点头。
我这心下总算是松了一口气,稍一思附,才想起来昨儿个陈蟜答应教我骑马来着。
我匆匆忙忙拈了几块绿豆糕,就赶紧往陈蟜的房门口跑去。
二哥二哥!
这陈蟜独自坐在房里头发呆呢,见我来,眼里忽地来了丝光亮。
怎么了?
说好今儿教我骑马的!
他愣了片刻,随即摸摸我的发髻,叹了叹气,哎,我还当你早忘了呢罢了罢了,真是被你给套牢了。
快走吧。我伸手就要拽他。
陈蟜却一动不动,急什么?我等辰良过来帮我系玉带钩呢。
辰良?你那小厮啊?他一天到晚就不见踪影的,哪里称职?换做是我,早把他打发了。
陈蟜挑挑眉,你也就嘴上说说罢了,我瞧着甘棠那样蠢笨的,全府也找不出第二个了,你不还是让她伺候这么多年了?
谁说我的甘棠蠢笨了!她不过就是反应慢点,疑惑多点罢了!
陈蟜不免笑出声来,行吧行吧。
哎呀,到底走不走嘛?
这玉带钩不系好了,如何出的了门?辰良也就是刚巧出去,估摸着不到一炷香就能回来了。你且定下心来等等呗
玉带钩?我眼眸一垂,正看到他手里握了一个卡扣状的玉饰,不系玉带钩又能如何?
不系啊陈蟜忽然站起身,腰间的革带没有被玉带钩扣住,一下子散落到地上,衣袍直接敞开,不系的话那就是这样喽
我连忙捂住眼睛,你赶紧坐下,捂住袍子!
呦,你也会害羞啊?他像是发现了什么新奇的事儿,凑上来问道。
我一把推开他,外头小厮丫鬟那么多,怎么着只有你那辰良会系这玉带钩啊?
旁人系的不是太紧便是太松,总也不大舒服。
嘿?我可就不信了?不过是个玉质的卡扣而已,还能有什么门道?
说话间我就夺了他手上的玉带钩,将那地上的革带拎起来。
先把玉带钩套在革带上啊,傻子陈蟜慢吞吞地开口。
我知道,不用你提醒。我冷哼一声,心下虽是不服气,手上却很诚实地照着做。
然后环住我的腰,把革带绕一圈,最末端再次套进玉带钩
我嗤笑道:你臊不臊啊?这么简单的事儿自己个儿不会弄,非要等那不见踪影的小厮?
我有什么可害臊的?陈蟜越凑越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