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官说了,你要多休养。
我懒懒地躺在他怀里,鼻边萦绕着一股子兰花的香气。
嗯?气味?
我忽地想到了什么,忙拽了拽陈蟜的袖子,那日我闻到了一股奇怪的味道。
是母马的味道。他想必是知道我会问。
母马?
陈蟜皱着眉点点头,栗姬的手下在你们跑马的地儿放了母马马厩里铺的沙石。
怪不得!我心下沉吟,却又是疑惑道:可先前二哥你带着我骑马时遇见的白面玉娇,不也是母马吗?那时大老黑并未发狂啊?
那日遇着的只是一匹母马,这下子出现的可是一群母马的气味,能一样吗?再者,我执着缰绳,和刘彘那小娃娃执着缰绳,有可比性?
不!栗姬没有这么聪明!我皱紧了眉头,越想越不对劲,她人一直都在皇宫里,怎么可能对我在骊山的行踪了如指掌?
说不定是她手底下的人见机行事呢
不不可能!我额间的冷汗直冒,彘儿还在马上,那手下人就是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对皇子
陈蟜打断我的话,栗姬的人和她一样都是蠢货,哪里会考虑这般多?
我们馆陶府就是同她栗氏有诸般不对付,都没有到要下死手的境地!这其中必定有蹊跷
陈蟜抚开了我鬓边的碎发,凑在我耳边来了句:母亲派人查探的消息,不可能会有假。
我将信将疑,却未放下心来,真的吗?是我想多了?
他点点头,轻轻拍着我的背,你放心,母亲定然是不愿吃这哑巴亏的,估摸着栗氏的好日子也要到头儿了。
为何不将来龙去脉告知陛下?我这刚刚清醒,脑子还是乱的。
这事儿又抓不住什么证据,那母马马厩的沙石,若是不小心洒落的,或是谁跑马的时候不小心带出来的,一个个全是正当理由!再者说,刘彘并未受伤,你除了受惊吓昏迷两日,也没别的伤处。照着陛下的性子,自然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若要真论起来,也是你同刘彘有错在先,若不是俩半大的孩子非要去跑马,哪还有此等事儿?
我这才反应过来,微微点头。
哎,这次是我大意了如若不是我心存侥幸带着彘儿骑马,哪里还能让人得手?
看来这自负的毛病,是得改改!
可我心下还是觉得奇怪,栗姬同我们的嫌隙也不是一天两天的,怎么从前不动手?非要挑现在?而且我们之间顶多就是小打小闹有些口角罢了,何必下死手?
难不成是冲着彘儿来的?她已经猜到了我和母亲要扶持刘彘,害怕危及到刘荣的太子之位,这才急急动手的?
不也不可能啊若是她早早能发觉我们馆陶长公主府对储君起着至关重要的作用,那当日也就不会拒绝联姻了!
更别提她一向看不起彘儿,正眼瞧都不瞧一下,哪里会害怕彘儿对刘荣的威胁呢?
这背后的真相究竟是什么?真的是栗姬的手下暗中使绊子令我坠马的吗?
我眉头越拧越紧,却还是一无所获。
罢了,日后再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