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着他走了出去，刚走出走廊就看到了站在灯光下的厉擎天，他的脊背依旧是挺直的，让人心安的结实的臂膀。我立刻快步跑了过去，一把抱住了他。

厉擎天一愣，随后紧紧地把我抱在了怀里，说：“回家吧。”

我点点头，转身去签字，又像想到了什么事情一样，指着还坐在地上的小小身影，“我可以把她保释吗？”

程逸看了一眼昏昏欲睡的蝴蝶，又看了看不远处站着抽烟的薛傲珊，最后咬了咬牙说：“可以。”

厉擎天不解地看着我刷刷地签完了自己的名字，然后走到了铁门旁拍了拍蝴蝶的肩膀，后者不耐烦地睁开了眼睛，看到是我之后才勉强打起了精神。

“关姐姐，你要走了吗？”

我冲她挥手，“走，我带你去吃好吃的。”

蝴蝶不解地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正在开门的程逸，瞬间跳了起来，“我能走了吗？”

“不要再闯祸了啊！”程逸碎碎念地一遍又一遍地说着，把我们送了出来，等他走远了，我才听到蝴蝶小声地说：“傻瓜。”

心里突然明白了些什么，但是她如果不想说的话，还是不要擅自做主替她说出来了。

“你想去吃什么？”

我看着蝴蝶，她冥思苦想了好久，最后一拍巴掌。“我们去吃牛肉面吧，好不好？”我抬头看厉擎天，他没有任何异议，只是一直沉默地站在我身边。

我笑着点头，“好，我们去吃牛肉面。”

折腾了一路，我还真有些饿了呢，厉擎天叫住了要走的我们，“打个车去吧？”

“不用，很近的，你们跟着我走就好了。”蝴蝶说完突然顿住，尴尬地挠了挠图，“厉先生是不是不习惯走路啊？”

“……”

可能这就是她心里有钱人的样子吧，从来都不走路。

“不是，我只是觉得，你们很冷。”厉擎天面无表情地看着我们，我和蝴蝶都情不自禁地环抱着自己，以免衣服里灌进冷风。

“没事没事，走起来就不冷了。”

我们就跟着一个瘦削的女孩，在警局外的街道上穿梭，我回头看，那些灯光离我们越来越远了，究竟会是什么结局呢，没有人会知道。

我看厉擎天，他也正在回头望，脸上是褪不去的沉重，像夜色一样沉重。

约莫走了二十分钟，蝴蝶终于停了下来。

她面前是一扇半开的门，一个有些年头的很简单的招牌：牛肉面。倒是开门见山，省了许多噱头。

“这家面特别好吃，今天，我请客。”她拍了拍胸脯，我脱口而出：“你有钱还去抢便利店……”

蝴蝶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我晚上没有地方去，偶尔睡警局还是很安全的……”

她话还没说完，门就被人拉开，一个头发有些花白的老爷爷刚好出来，他们相视一笑。

“囡囡今天来吃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