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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柳树里的义父

王朝然闭着眼睛,在画的圈子内跺着脚念念有词。

他的声音越来越急促,发音也越发的模糊,我一个字也听不懂。

刘程芳此时如同一个野兽,姿态又好似一只炸毛的猫,对着王朝然不断的示威。

我这时已经将玉符拿在了手上,悄悄的挪着身子,准备绕到刘程芳的后面,趁其不备,将玉符摁在她脑袋上,逼退附在她身上的东西。

只是她似乎很警觉,也不时的张望着我示威,让我始终没找到机会。

我能感觉到她对我们的忌惮,但似乎是王朝然的咒诀效果,将她吸引住了不愿离开。否则,像在帐篷旁边时候那样,她会直接跑掉。

刘程芳忽然咧着嘴狞笑,大量的黑血自嘴里喷出。

呵呵哈哈哈哈死!死!死!她狂笑着,声音嘶哑的说,都要死!都要死!

要不是这次来得突然,重要的法器都没带在身上。我今天应该还不至于如此狼狈,当然,我今天确实托大了,王朝然现在成了术士也不知是祸是福,但刘程芳这样,绝对是祸,我难辞其咎。

其实她这副模样,驱走了附身的东西,我也不知道她的身体情况会怎样。但元气大伤,恐怕是肯定的。

王朝然的声音忽然一顿,噗的一声喷出一大口血,全部溅射到了刘程芳的脸上,他接着变换了手诀,踩着禹步从圈子里弯弯绕绕的踏了出来,朝着刘程芳走去。

刘程芳在沾到血后顿时发出凄厉的吼声,旋即又像狗一样呜咽了起来,她趴在了地上,对缓步靠近的王朝然显出极其畏惧的表情。

我有点看不出王朝然法脉的门道,但是透过法眼,我看到他念咒后,从那面疑似藏魂牌的镜子里走出了三道人影。每道人影身上都有浓浓的阴气,看到这些人影后的感觉我太熟悉了,是器灵。

王朝然魂魄里的那面镜子里,有器灵,恐怕有很多的器灵。而他现在所谓的法术,就是在御器灵。

如果他刚才行法没有炁感,我真的怀疑是某种器灵变相的附体。而他现在这样,我倒是还稍微有些放心,类似出道仙出马仙的情况。

从王朝然魂魄镜子里出来的三只器灵,分别在他身旁两侧,另外一个在他身后,随着他的动作而同步做出相应的改变动作。

硬要说的话,就像这三只器灵架着王朝然做出这些动作。

我这时才发现,王朝然的眼睛,是闭上的。

行法被中断的后果难以预测,所以我这时候就在旁边干看着,王朝然才醒转,这法术虽然看着灵门,但确实也说不准什么。

王朝然就这样踩着禹步走到了刘程芳的面前,没碰到任何困难和抵抗,一只手轻而易举的按到了刘程芳的天灵盖上。

接着,我看见王朝然身旁的三只器灵全都化成黑烟汇集到他手上,顺着胳膊往下直入刘程芳脑子里。

桀桀桀啊啊!

王朝然的手死死的黏在了刘程芳的额头上,任凭刘程芳扭动挣扎,他是一步也没有动过,这需要很大的力气。

没过一会儿,刘程芳瘫软的趴在了地上,一缕黑烟自她手掌里冒出,迅速往林子里蹿了去。

我想去追的,但王朝然这时也坐在了地上,睁开眼睛大口喘着粗气,看样子消耗也很大。他一边喘气一边说:不用追了,那玩意跑不了,被我打伤了,没威胁。

你这是哪个法脉的法术?我一边问他,一边查看了一下刘程芳的情况。脸上脏兮兮的,不过还好,在开始恢复血色,脸颊翻着一丝红晕,不再像刚才那样不人不器灵的。现在只是昏过去了,瞳孔开始有神采。

牛不?他笑了笑,反问我说。

滚!我劝他说,阴气很重,看着不像正统路数。

你见识少了,不过这个白胡子也没跟我说是哪一派的。王朝然说,这个事情我讲不清楚,不过你别担心,我心里有数。御器灵的法术,据我所知,道教有不少门派有。但我这个法术,不是给人用的,一般来说,是给器灵用的。不过我的情况特殊,就刚才在宾馆里,按理说我应该死了。

我一怔,问他说:不是,袁道士不是说你不是短命相的吗?

短命不短命,也分情况。有人能活八十岁,但从二十岁开始就是植物人。特别厉害的相师是能分辩出来这点细微差别的,但一般情况,寿数之内变成植物人不死不活的情况就比较难区分了。袁道士他又不是专门算命的,这点看岔了很正常。

我没有说话,有些怀疑他的话。

你看着老子搞毛,就一个法术的问题。林崽,你放心,我还是你的王爸爸。他见我盯着不放,又搭着我的肩膀说,我不会因为比你牛批了就看不起你的,放心哈。

你这那教你的白胡子到底是什么来路?我还是问他这个问题了,这其实是比较犯忌讳的,不同于道教弟子问三山滴血何处,云斗几何,神传法一般是秘传,我这有打听探秘之嫌。

看他行法出现御器灵的情况,我还是有点担心是灵神附体。当然,学过法术的出道仙出马仙会这种也有可能。

我也不晓得,他也没说要收我当徒弟,就问我,还想不想活,想活的话学习这些。王朝然挠了挠脑袋,摇头说,不过,他说东原宾馆不是我们该来的。哦,对了,我想起来了,他是有话让我转告你的,好像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教我保命的手段。不过这段话在梦里算少的,我差点搞忘了。

啊?

那个白胡子让我转告你,他的劫难渡过去了,当年擅自堵塞你的灵窍,拔掉你的法眼有私心成分,于心有愧。所以你今晚这一劫,七条命,它都替你挡了,并且传法给我来帮助你过以后的坎。就是天亮以后,不要再回来。

我一怔,想了想,那条白狗是当年柳树里的义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