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轮大巫师闭了下眼睛,笑了:
“人都在寨子里,只多不少,生熟都有。”
想到新月寨是受月轮大巫师影响最深的寨子,我顿时明白了大巫师的意思,先前从祭坛逃跑的熟苗一定躲在新月寨里。
月轮大巫师又带我们去了几个其他寨子,不是倾巢而出正在劫掠其他苗寨,就是高挂血旗宣布效忠血旗大巫师,这些月轮大巫师都付之一笑,她是真的毫不在意。
去过几个寨子后,月轮大巫师便带着我们来到了血祭祭坛之下,此时血旗大巫师的手下正在加紧修补祭坛,被抓来做祭品的生苗熟苗被绑在一起,大声哀嚎着。
没有人去堵他们的嘴,可能血旗大巫师觉得在血祭前听听祭品的哀嚎是一番乐事吧。
“前辈,血旗大……他们应该就在祭坛上,我们是现在上去找他们麻烦,还是先把祭品放走再说?”我指了指上方问道。
月轮大巫师摇摇头,她看都不看祭坛一眼,带着我们坐到了祭品中间,有月轮光辉遮掩气息祭品根本发现不了我们,我们却能清楚听到他们的哀嚎……
“呜呜,我饿,我要阿妈……”
熟苗小女孩大声哭泣,肚子咕咕作响,许是先前跟母亲走散了。
旁边满脸沧桑的熟苗男子叹了口气,安抚道:
“别哭了,抓我们的是一群披着人皮的畜生,哭也没用,希望下辈子不要再任人宰割……”
人群中,还有其他的声音。
“特么的,别哭了,你饿老子比你还饿,耳膜都要被哭裂了!”
“唉,这就是熟苗的命啊,现在想来月轮大巫师在的时候我们虽然也被欺负,但起码没有性命之忧,好日子再也回不来了……”
“都怪月轮那个老太婆,好好的非要闭什么关,受了伤再坚持坚持不行吗!”
“血旗是明着坏,月轮是关键时刻靠不住,都怪月轮!”
…
说什么的都有,骂月轮大巫师的竟比骂血旗还要多些,但也有不少苗人念着月轮大巫师的好,确实生苗比熟苗多一些。
月轮大巫师一直微笑的脸终于冷了下来,问一旁的蒙柔儿:
“你知道为什么会这样吗?”
这是对蒙柔儿的考校,她冥思苦想,我们也认真思考着。
蒙柔儿看了我一眼,然后说道:
“不知足不愿利益受损是人的天性,所以哪怕大巫师平时对他们多有庇护,这种时候他们还是会埋怨大巫师。”
“熟苗离大巫师比较远,得到的照顾更多是潜移默化,明确感觉到的少,而生苗离大巫师更近,所以生苗说大巫师好话的反而多些。”
月轮大巫师面露满意之色,夸了蒙柔儿几句,然后看向了我。
“俗话说当局者迷,南疆又沉疴已久,所以我才让柔儿去中原,就是希望她大开眼界,不过现在看来倒是你帮她开了窍。”
我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刚想说话,月轮大巫师却嘘了一声,指向最开始喊饿的那个熟苗小女孩,在她不远处的一个生苗正慢慢向她挪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