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境轰塌，在一声声低声哭泣中，肖玉茹幽幽转醒。

迷蒙双眼暗含点点泪珠，仿佛还沉浸在梦境中那失去珍贵之物的痛苦。

肖玉茹昏迷了两日，绿怜便在床边照顾了她两日，不眠不休时时刻刻注意着她。

见她醒来，绿怜连忙抹去眼泪，激动地起身呼唤，“小主！小主你终于醒了！小主可还好？可谓有哪里不舒服？”

肖玉茹没有心思注意绿怜哽咽的声音，在从迷蒙中回过神后，小腹的隐隐刺疼令她心口一跳。

她捂住腹部，急急看着绿怜，急切问道：“我的孩子呢？”

昏迷前，她能感觉到从大腿处滑下的血迹，一想起当时的痛苦，她不由白了脸。

绿怜抽泣着低下头，似乎悲伤到无法说话。

见此，肖玉茹更急了，她不愿相信般，紧紧抓着绿怜的手臂，用着恳求的语气询问。

“他还在的是吗？他没有事对吗？”

“绿怜，你告诉我啊！”她忍不住低吼，双眼已被泪水遮掩，捂着小腹的手都在颤抖着。

在她的逼问下，绿怜抬起了朦胧双眼，眼中布满了歉意。

许久，方才一边哭着一边小声说道：“小主，小皇子他已经没了。”

仅仅一句话，便让肖玉茹彻底没了力气，她倒回了床上，满脸怔然。

“没了……”

“我的孩子，没了。”

泛白的红唇，颤抖着声音怔怔吐出悲伤的字眼。

心口快要窒息的时候，肖玉茹忽然想起了那个梦，那孩子临走前不舍的模样。

原来，那是她的孩子在跟她道别，真的走了，真的离开了她。

空洞的眼瞳内浮现泪珠，滑落眼角，满眼充斥着悲伤和痛苦。

绿怜见不得小主这般悲伤，咬着唇，一边抽泣一边安慰着，“小主不要难过，日后小主还会和陛下有小皇子的，小主别哭。”

还有吗？

和上官洛还有孩子吗？

这几句话并不能让肖玉茹欢喜，她的心里只余悲伤。

“可都不是他了。”她苦笑着，从唇边滑落下一句话。

话落，她已泣不成声，蜷缩一角，痛苦得不能自己。

她的孩子，她心心念念期待能出世的孩子没了，走了，不要她了。

看着肖玉茹颤抖的背影，绿怜越发的悲伤，她低着头满脸歉疚，“小主对不起，都是奴婢没有护好小主，才让小主受了欺负。”

才让小皇子没了。

若是，若是当时小主受了欺负，她若敢不怕死上去受了太监的一掌，小主也不至于流产。

“不怪你，你先出去吧，让我一个人静一静。”

肖玉茹颤抖着声音说道，声音里满是疲累，还有无法隐藏的绝望痛苦。

绿怜察觉到了那抹绝望，想起了这些时日小主待那孩子的珍视，闻声不由害怕起来。

“小主，你千万不能想不开啊……”绿怜害怕地抓住她的手臂，试图安抚着。

但话音未落，殿门忽然被猛地踹开了。

“砰！”

“想不开什么？”

随之而来的，还有上官洛那冰冷恼恨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