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尢在蔚启的对面落座,他身子自然而然地靠着后背,问道:怎么了,看你一副纵欲过度的样子。
蔚启掀了掀眼皮:你看起来倒是精力旺盛。
过奖了。陆尢笑了笑,需不需要我介绍给你补肾的药品。
你还是留着给自己用吧。蔚启白了他一眼,你说吧,找我到底什么事?
陆尢不紧不慢地坐直了身子,将桌子上的文件推到了蔚启面前:你自己看吧。
他这么火急火燎的回来,其实细细想来,根本就没有必要,这完全就是皇上不急太监急。
而且他越想越觉得自己像是棒打鸳鸯的恶人,他忠言逆耳一大堆的,说不定司稷淮根本就不领情。
不知道是不是他多虑了,他总觉得司稷淮并不想知道林寂的身份。
但是作为司稷淮的朋友,他就这么无所作为也不太好,于是他就把主意打到蔚启身上了。
蔚启拿起桌上的文件,眼睛淡淡地在上面扫了一圈儿。
然而当他大致浏览完几张文件之后,那抹轻松闲淡已经完全从他脸上消失了,转而替之的是阴沉严肃的脸色,他将文件甩回到桌上,抬起头看向前面的陆尢:你还笑的出来?
陆尢耸了耸肩,故作轻松地道:那我能有什么办法,你觉得这会是巧合吗?
不可能是巧合。
三年前就已经判定死亡的人不仅活着,还正正好的又出现在了鹿城,而且又和司稷淮走在一起了。
这个世界上不可能有如此巧合的事。
有的只会是预谋已久。
但是蔚启想不明白的是,司稷淮那么聪明的一个人,怎么会看不出来他自己身边的人对他是真心还是假意。
有句话说的好,你可以叫醒一个睡觉的人,但永远也叫不醒装睡的人。
如果只是因为司稷淮没有看清身边的人,那很好办,他们提个醒,剩下的就交给司稷淮,看他怎么处理了。
但要是真应了上面的那句话,这可就难办的多了。
你确定这些都是真的?蔚启想了想,问道。
我亲自去调查的,还能有假?陆尢端起桌上的酒杯抿了一口,高脚杯里的酒液微微摇晃,他隔着红色的液体望着蔚启,继续道,当年的那件事本来就疑点重重,诸多蹊跷,最最直观的就是顾柒的尸体根本就没有找到,警察之所以急于定案,也都是迫于司家施加的压力。
陆尢说的这些蔚启也都明白,但是那件事跟他的关系不大,他根本就不会放在心上。
所以你现在来找我,是想让我把你调查的这些事告诉稷哥?
他们这些人,从小接受过顶尖的教育,都是聪明的很,蔚启笑着道:你怎么不去说?
陆尢将高脚杯放回到桌子上,不疾不徐地道:这不是给你一个表现兄弟情深的机会吗?你不是总嫉妒我跟稷哥关系好?
蔚启给了他一个大大的白眼。
他装在风衣口袋里的不合时宜的响了起来,蔚启蹙着眉,一脸的烦躁。
你这是又被那个女人给缠上了?
陆尢记得他上次去鹿城,就是因为在京都欠下了情债,被女人给缠上了。
说来蔚启也真是大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