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淌着暖烘烘的热流,隔音很好的缘故,鹿凉听不见外面有任何的动静。
从计划着要救林寂的那天起,她的神经线就一直紧绷着,此刻难得放松。
既然没得到蔚启的电话,那说明计划应该很顺利,跟蔚启还有陆尢合作或许是一件很冒险的事情,但是已经迫在眉睫,她想不出更好的办法了。
只希望陆尢可以拖住司稷淮,能拖多久是多久,好给林寂争取更多的时间。
鹿凉算着时间差不多该到她撤了,然而说好要接应的人迟迟没有出现。
就在她想着自己要不要先开溜的时候,房门突然开了。
一股凉风顺着打开的门猝不及防地钻了进来,皮鞋擦在地板上哒哒作响,她依稀可以看到来人高大的身影。
对方走到桌子前坐下,不紧不慢地从茶壶里倒了一杯水喝,鹿凉不自觉地攥紧了手,迫使自己不发出任何声音。
透明的玻璃杯放到桌子上,在寂静的房间里发出一声脆响,那人轻笑了声,用着极其悦耳的声音道:别装了。
鹿凉咬着嘴唇并没有说话,就算是看不清楚脸,她也能从声音上评判出这个人是谁。
那人还是笑,低低地道:还是你这么想嫁给我,鹿小姐?
鹿凉听了,身子忍不住僵了一下,随后看到男人迈步朝她走了过来,她侧身站到了一旁。
既然已经被认出来了,鹿凉干脆不装了,她伸手揭开自己脸上的头纱,问道:什么时候认出来的?
司稷淮坐到床上,翘着腿,好整以暇地看她:从第一眼看到你就认出来了。
见鹿凉疑惑地挑着眉,司稷淮轻笑了声:我自己的新娘总该还是认得的。
鹿凉闻言,冷冷地勾了勾唇,语气里爬满了讽刺:司少,别说的你好像很喜欢柒柒一样。
司稷淮摆了摆手,眉目轻蹙,不解道:所以说,你现在给我玩这一出是什么意思?
很明显啊。她笑了笑,当然是劫婚了,司少,我们柒柒活着不容易,你不如发发善心,放了她吧。
司稷淮眼眸悠得冷了下来,他抬眸看着她:鹿小姐,你觉得如果方才在大厅上我把你的头纱揭下来,会怎么样?你认为我该继续下去,还是终止婚礼,不管怎么样,都对你的名誉有损吧。
鹿凉明显有些语噎,他接着道:鹿凉,我跟她之间的事情,你最好不要插手了,别以为有鹿槐华,哦,还有蔚启护着你,我就不敢动你。
他站起身,朝着门口走去,轻笑着道:好了,该去把柒柒接回来了,我们大婚的日子,总不能让我一个人独守空房。
鹿凉咬了咬唇,在司稷淮走到门口的时候,她大喊着道:司稷淮。
他没回头,却顿住了脚步。
你别想着再见到柒柒了。
他这才偏过头,有些不屑地看了鹿凉一眼:那就试试。
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
而鹿凉脑海里还闪现着司稷淮自信的笑容,她跌坐在床边,从小她就天不怕地不怕,然而刚才司稷淮那个冰凉的眼神,却叫她心里止不住的打颤。
她坐在床边,捂着胸口轻轻吸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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