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寂在澜海园里浑浑噩噩地呆了一周都没有看到司稷淮的半点影子,她不知道司稷淮是把她忘了还是依旧没想好怎么处置她。
门外被司稷淮派过来的保镖死死把守着,林寂想出去也出不去。
甚至她发现这所别墅里的信号都被屏蔽了,不管手机电脑还是电视都不能用。
如果不是别墅里有个刘嫂,她都怀疑自己真的是与世隔绝了。
一个星期之后,林寂就有些呆不住了,她不能一直在这里坐以待毙,更不能真的就这么与世隔绝。
外面有那么多牵挂的人,静下心来的时候,她就开始想,不知道顾楠亦怎么样了,林柏平和蒋传泽回去之后是怎么对林殊说的,还有顾墨宸,司稷淮有没有报复顾墨宸,贺肃湛有没有痊愈出院。
在又一个失眠的夜晚,林寂坐在窗边,窗户是大开着的,凌冽的海风不断刮擦着她的脸,林寂愣愣地看着窗户下面。
以前的时候这里是站着保镖的,但是这天夜里下面并没有人。
林寂的卧房是在二楼,而下面又是沙土,就算是跳下去也不会死,重了不过就是个骨折。
这样想着,林寂抬腿坐到了窗沿上。
她心思神往,正要往下跳的时候,外面突然传来了开门声。
司稷淮走进来的时候就看到了坐在窗台上的林寂,他愣了一秒,随即快速的走进去。
别过来。林寂慌忙喊道。
她竟不知道自己这样点背,在刚生出来逃跑的想法的时候,司稷淮就回来了。
他面色沉沉地看着林寂:你想干什么?
那一刻,他心里忽然冒出了林寂要轻生的念头,鬼使神差地泛上了一点慌张。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这个念头,明明从这里跳下去并不会死,而且就算她要死,又关他什么事。
就跟三年前一样,他明明知道那一场火灾不过是障眼法而已,他心里还是说不出的慌乱,就算是抽了一整盒烟,也抑制不住那丝慌乱
见他真的顿住了脚步,林寂坐在窗台上,也不急着跳了,用着讥讽的语调问道:司稷淮,你现在回来是想好怎么处置我了?
你这几天把我关在这里是什么意思,说实话有时候我感觉你这个人真的挺小心眼的,当初是你背叛我,就算我现在欺骗了你也不为过吧,你不如放我走吧。
你觉得可能吗?司稷淮靠在门板上,不紧不慢地道,你先下来,我有事情跟你谈。
我觉得我们之间没什么好谈的。林寂略微思索了一番,你不杀我永绝后患,我是真的想不到你还能有什么办法来处置我。
司稷淮超前走了两步,在林寂警惕的目光里,他拿了个椅子坐下来:我仔细想了想,我不会对你怎么样。
她竟不知道,他开始跟她讲起了道理:你说的话确实有道理,三年前我有负于你,你现在回来就算是换了一个身份来欺骗我戏弄我,我也没有什么好说的。
看着他无辜又真诚的样子,林寂忽的想笑,他说的可真是比唱的还好听,跟一周前的他简直判若两人。
她想不通他到底在搞什么把戏,但是她现在是真的不想再任他摆布了。
她再也不是那个深爱着他的顾柒了。
这样想着,林寂唇角的笑意愈发的弄,忽然松开了扒着窗沿的手。
司稷淮像是感觉到了什么,瞳孔猛然扩张,他迅速朝着林寂那边跑了过去,然而还是晚了一步,他什么都没有抓住,林寂轻飘飘的身子直直的下坠。
倒在地上的时候,林寂感觉自己的五脏六腑都被狠狠地震了一下,她艰难的想要从地上爬起来。
其实她爬到窗户上的时候并没有想着立刻跳下去,她总得先丈量一下高度,给她带来的损失。
然而她还没来得及做这些,司稷淮就走进来了,当看到他的那一刻,她就什么都不想思考了,从这里跳下去和任由着司稷淮来收拾她,她总觉得还是前者比较好,这是不用思考就知道的事情。
她的理智都尚在,然而并没有什么力气可以使她能够支撑自己的身体。
司稷淮派过来的保镖听到了动静,很快就围了过来,林寂咬着唇,满是懊恼。
很快司稷淮也赶过来了,他看着地上趴着的林寂,忍不住冷笑了声:顾柒,比起三年前,你还是一样的愚蠢。
可不是吗?在他这样高高在上的人面前,她弱小的犹如蝼蚁,可不是做什么都是愚蠢。
林寂眼睁睁地看着司稷淮把她从地上抱了起来,将她放到了他来时开的车里。
他欺骗了她很多次很多次,而这一次看起来好像说话还挺算话的,说不杀她就不杀她,他虽然没有说,但她也猜出来了,他应该是想到了新的法子来折磨她。
一种让她生不如死的法子。
学生时代的林寂翻墙逃学的事就没有少干过,她的身体素质还是比较好的,可是现在她竟没有想到自己的身子已经到这么弱不禁风的地步了。
她躺在车子的后座上,脑子越发的浑浑噩噩,尽管她咬着牙努力保持着神智,但是最终还是在车子的颠簸下昏了过去。
ashash
再醒过来的时候,林寂已经身在医院,白格调的房间里,充斥着消毒水的味道,她活动了下自己,发现她的腿上打着石膏,用白色的纱布半吊在床上。
醒了?男人低哑的声音适时响起。
林寂朝着声源望去,就看到了坐在椅子上的司稷淮,他双手环胸,漫不经心地看着她。
不知道是不是三年时光打磨了他的心性,他居然会好心地送她来医院,这倒是让她挺差异的。
林寂努力地从床上爬起来,又费力地伸手将自己身后的靠枕垫高,司稷淮看她这么费力,也只是笑笑,并没有上来要帮她的打算。
只是这几个简单的动作,林寂做完以后,就觉得浑身酸痛,额头冒了一层薄汗,她伸手擦了一下,缓了口气侧身问司稷淮:司稷淮,你能不能不要给我卖关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