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稷淮喝了口佣人拿过来的茶,对着林寂抬了抬下巴:去楼上换一件衣服,跟我出去一趟。
不去行不行?林寂舔了舔有些干燥地唇。
你觉得呢?
他还是那样游刃有余的笑,一直都是,林寂看着就有点火大,就好像只有她一个人沉侵在过去的痛苦里。
他早已抽身离去,而她还在那蚀骨锥心的疼痛里挣扎,却怎么都挣扎不出来。
这实在是让人火大。
林寂看了他一会儿,压下心里的不甘,最终还是上楼去换了一件衣服,已经到了深冬,鹿城的天气向来变化多端,她找了件保暖外加黑色的呢大衣。
日子突飞猛进,总是在人们不经间溜走,转眼之间,她回鹿城已经一年了。
然而好像也没过去多久,什么都没改变,司稷淮还是那个高高在上的司稷淮,她也还是弱小的林寂。
这是一个月以来林寂第一次走出这栋充满噩梦的别墅。
阳光透过车窗照在她苍白得不正常的皮肤上,她靠着车窗,心里不知道什么滋味。
她从没想过有一天还能这么心平气和地跟司稷淮待在这狭小的空间里,老天爷像是给她开了一个大大的玩笑。
说是玩笑,却也一点都不好笑。
司稷淮将车子停到了一家婚纱店前,林寂看了眼上面的大字招牌,脸色有点难看,她看了眼司稷淮,不禁皱起了眉头:司稷淮,我觉得没有必要吧。
司稷淮将自己身上的安全带解开,又去解林寂的,林寂挡了一下,自己解开了安全带,他下车绕到林寂这边,见她还没动,淡淡地道:下车。
我们之间最多也就是算交易,根本没这个必要。她似是厌恶极了这个地方。
或者可以说,她厌恶极了跟司稷淮走进这个地方。
她总觉得司稷淮是在故意折磨她。
熟悉的淮园,熟悉的婚纱店,每一步路跟三年前走的路一模一样。
司稷淮靠在车门上,不紧不慢地将她从车里拉出来:有没有必要不是你说的算。
她揽着她的腰,带着她走进去,服务生看到进来的俊男靓女,立马热情地迎了上来。
毕竟已经过去了三年,婚纱店经过翻修,装潢都精致了不少,婚纱的款式也都是最新款。
司稷淮随便和服务生寒暄了几句,服务生就开始介绍婚纱的款式。
婚纱店里其他的人目光都忍不住在司稷淮身上停留,他这样的人天生的养眼,到那里都是中心,等再看向林寂,就是艳羡了。
司稷淮上了二楼随便找了个沙发坐下来,示意林寂去换服务生推荐的最新款的婚纱。
她拧着眉头,极其不情愿的走近了试衣间,在里面呆的时间也长,等到司稷淮以为她要蜗居在里面永远不出来的时候,林寂才磨磨唧唧地从试衣间里走出来。
她微卷的长发自然地垂在腰间,因为天生的白,再加上她在家里闷了一个月,皮肤更是病态的苍白,出门的时候她只简单化了眼线和口红,看上去清丽脱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