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轻轻笑了笑,嘲弄:
“是我病得太厉害,等不及了……”
是了。
就像急需温暖的萤火虫。
在冬日垂死挣扎,寻找救赎。
沈吟晚不明白他说‘病得太厉害’是什么意思,被他的叹息蛊惑,怔怔迷离着眼。
如果这是演技。
犹如涂了糖浆的陷阱,那么确实奏效了。
明知道不安全,明知道是空的什么也抓不住,可面对冷然的裴听南如此,贪恋就像岸上饥渴的鱼,需要他的水影,甚至,还想一头扎进去。
她的眸光像浸染了水,颤颤巍巍的眼睫轻划过他的鼻尖。
裴听南喉结滑了下,手掌下移,从她睡衣角轻轻攀入。
他指尖有些凉,没阻隔的触碰让她不自觉打了个激灵。
如梦初醒般,这超出她预想的承受。
沈吟晚下意识去躲,奈何只有她的脸偏开,腿早已被他聪明地压住,没能撼动半分。
事态不像以前。
撩拨全由她主控,发起者也是终结者。
此刻既不是她发起的,更不是她可以终结的。
他的侵略性很浓。
这种感觉陌生又战栗。
逃不掉的她羞赧急迫轻颤着身子,猫似的软嗓微微带了哭腔:“错、错了,我错了。”
裴听南顿住。
这句话仿佛催眠一样,拉着他回到过去。
那是她偷溜去夜店给苏冉庆生的事情,鸡尾酒半杯没喝完,人就被接走了。
没错,是被他抓住接走的。
回到车里。
裴听南淡漠俊脸看着她,一言不发。
那时候,她也如同现在这般,小心翼翼又害怕至极地讨饶:“错了,我错了。”
软糯像小猫一样,让他不忍严苛。
柔情的回忆拉扯住疯狂。
裴听南闭眼,深呼吸,狠狠捏着手指隐忍砸了下冷硬的墙面。
他松开了她,侧身闭眼喘息着。同时,像得到仁慈的赦免,她紧绷着的身子终于松了些,双腿虚软靠墙。
太急了,别吓到她,她还没准备好。
他不停在心里纾解,重复许多遍才堪堪管用。
走廊的灯影很浅。
沈吟晚脸烫心快,垂着眼睫看他落在地上的影子,腿长腰窄的,清冷的挺拔。
纸张就在裴听南的脚边。
静了会儿,他弯腰将意愿单捡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