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天发话,狂虎心中再不乐意,也只能跟着进后院,只不过在行走途中,他狠狠的瞪了那少年几眼,目光如同吃人。
那少年自然感受到,不过他不在意,对着狂虎隐晦的做了个鬼脸。
经验老道,可心性依旧是少年。
银庄后院比大堂幽静的多,建筑精巧,布景别致,更有小桥流水,颇有南方雅兴。更是在后院当中,有小湖泊,湖泊中间立着一石柱,石柱上蹲坐着一个硕大的淡金色蟾蜍雕像,口中衔有金钱。
金蟾戏水,象征连绵不绝的财运,尤其富贾大家,都喜欢图个吉利。
“不错不错,狂虎你看看人家这银号,就是讲究,改天我跟干爹说说,也整个回去。”
对于池水中的金蟾,云天啧啧称奇,赞叹不已,便心思在锦衣卫中也树一个,看着就喜庆。
“这位公子真是老眼力,这金蟾戏水可是我们家老爷请了皇城里最有名的风水师布置的,招引钱财,去灾减祸,可是灵验的很。”
少年借此机会,也是好好吹捧了一下云天,可见其伶俐之处。
狂虎可是脸色愈加难看,他除了祖宗可是什么都不信,尤其是皇城里那些自诩神仙下凡的风水师,更是厌恶。
原来在他小时候,他娘曾经带狂虎算过命。那算命老头收了几个铜板,捋着花白的胡子,嘴里念了几句谁也听不懂的鬼话,便跟狂虎的娘说,狂虎有富贵之名,更有子孙之福,不到二十便可生几个健壮儿子。
算命老头的话让狂虎的娘喜出望外,忍不住又给了一个铜板。
可惜,算命老头的话只是镜中月水中花,狂虎都快而立之年,别说儿子,就是连个媳妇都没有,这让狂虎对算命风水之说根本不信。
跟着少年走了几步,来到一处雕梁画栋的门前停了下来。
少年笑着说道:“两位贵客,先请进,万两白银我可做不得主,需得请家里的长辈来,您们先喝口茶,我去去就来。”
云天点头示意,少年始终面带笑意,急步走开。
狂虎推开房门,扫视了一圈,没有发现什么问题,便引着云天进去。
刚坐下,就来了两个秀丽的侍女端着茶水、点心、果脯走了进来,将一众精美食物在桌子上放下,又倒了一杯热茶,才在桌边站定。
不愧是银号的侍女,不论是容貌还是气质都跟宫里的丫鬟有的一比,可见周记银号的厉害。
云天看了局促不安的狂虎一眼,发现他正偷偷的瞧两个侍女,心中有些好笑。
在和薛重的闲聊中,云天知道狂虎这人,看着莽撞无理,可是见了女人,就跟见了猫一样,从不敢大声说话,更不敢直眼相看,完全就跟个木头桩子一般,难怪至今还难以取到媳妇。
毕竟,那个女子也不愿意嫁给一个“哑巴”。
“怎么,狂虎,看上人家这小姑娘了。”
云天轻抿了一口茶,笑着说道。他来自于现代,对这些男女之事自然不加避讳,想说什么便说了出来。
狂虎的脸刷的一下变得通红,神情更加显得不自在,一双熊掌在腰间搓来搓去。倒是两个秀丽侍女,闻听云天的话,只是浅笑了一下,并无多大的反应。
“少爷,话,话不要乱说。”
狂虎闷了半响,才吐出一句不疼不痒的话来。
“怎么,嫌人家不好看?我看挺好看的啊,你看左边这位绿衫女子,身材窈窕,眉清目秀,右边的红衫女子也是温文尔雅,气质超脱,没看出来,你个闷葫芦要求还挺高。”
面对云天赤裸裸的点评,饶是银庄的两位侍女性格开朗了些,也不禁微微垂首,脸庞飞起一摸红霞。
古代女子,更加羞涩。
三言两语,稍微放肆,便会被叫做登徒子。
“少爷,您这……”
眼看着越描越黑,狂虎干脆不说了,愣愣的站着,如同庭院里吐水的金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