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有一浑身裹着厚重大衣的臃肿大人也是出言讥讽。
其余人也是符合,不过言语间收敛了很多。
被万夫所指的张大人,面对众多心怀敌意的朝中同僚,倒是神色平静,没有看出丝毫的愧疚,倒是他旁边的丝绸商人,刘富贵,一脸苦闷。
刘富贵,祖籍江南富庶之所,从小精明能干,跟着父辈北上倒腾丝绸,几十年过去,刘富贵成了大明朝都鼎鼎有名的丝绸商人。
他这辈子唯一的遗憾,就是肚子里少了诗书气质,为了满足自己的愿望,他花费巨资,少说也有一千万两白银在这城南逍遥山下,建了一座大宅子,怎么说也是靠近皇城文脉,一来二去,自己肚子里也能多些墨水。
可谁曾想,天灾降下,江南洪水泛滥,桑蚕锐减,导致刘富贵的丝绸生意也是大受影响,不能按时交货,只能花钱赔付。
这宅子,就是刘富贵的救命钱。
花费了一千多万两,住了没有几年,刘富贵想着怎么也能卖个八九百万两。
可是卖房的消息放出去了,却没有一个人前来询价。
直到朝中的张大人来找自己,刘富贵才知道自己已经成了朝中文官嘴中的一块肥肉。
他们早就约定好了,联手将价压下来,不能高于三百万两,可是这张大人,不顾约定,偷偷找刘富贵会谈,想将这肥肉自己吞下,没有想到事情败露,一些文官便找上了门。
“诸位,我大明朝向来公正严明,这买卖也是,一手交钱,一手交货,我跟这位刘富贵生意谈的正好,诸位来打扰,这有些不好吧?”
张大人环视一周,眼神带着轻蔑。他偷偷的从府中出来足足带了四百万两银子,只要刘富贵答应,他便立刻买下。
“嘿,张大人,你忘了咱们立下的规矩了?难道你要冒天下之大不为?”
有人愤怒出言,他囊中羞涩,即便是刘家大宅低于三百万两也买不起,不过这不影响他对张大人的指责和不满。
“呦,李大人,不是我说,你这家中母老虎可是管的严,莫说三百万两银子,就是十万两银子,你能拿出来吗?”
面对张大人的反击,李大人面色涨红,迟迟说不出话来。他气急了,最终甩手,吐出一句“岂有此理”,然后愤恨而去。
“张大人,那你的意思就是谁的银子多,谁就买这宅子啦?”
“那是自然,诸位大人,既然大家都在,那我也不藏着掖着,我这里有四百万两银子,谁能比我出价更高,我立马走人,绝不回头。”
来找刘富贵之前,张大人早就算计清楚,这些年来,他暗中吞了不少银两,全都是手下门生的供奉,毕竟,他主管科举,那可是一条源源流动的银河。
论钱财,他张大人,满朝文武可是没有怕过谁。
“哈哈,张大人,真能说笑,谁不知道张大人家中富足,号称张百万,可张大人也不要忘记了,常在河边走,哪能不湿鞋,手里银子怎么来的,张大人可比谁都清楚。”
王大人言语之中,有些威胁意味。刘富贵的大宅,他眼馋许久,做梦都能买下来。
“王大人,五十步笑百步,咱们还是银子说话吧!”
对于王大人言语中的暗讽,张大人不为所动。身为朝中大官,哪个不是偷摸的贪银子,贪一两也是贪,贪十两也是贪,既然贪了,那就不要拿贪的多少来说事,显得自己假清高。
“你……”
王大人也是满面愤怒,他虽是文臣,可是面对执掌科举考试的张大人,言语上也是落了下风。
“好了好了,刘富贵,你也看到了,这里能买你宅子,给钱最高的就是我,只要你把地契交出来,这四百万两就是你的啦!”
张大人挥了挥手,自有下人抬出一叠厚的吓人的银票。
“大人,我这宅子可是花了一千多万两,您这四百万两,是不是有些少了?”
刘富贵心中滴血,这大宅背靠逍遥山,直面护城河,更是耗费了无数的心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