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就在她准备闭上双目等待最后那有些撕裂之痛时,一道轻风嗖然将抚过她的身体,接着便是一阵恍惚,自己的身躯便在莫名之中悬在了空中,而那只本已在她眼前的巨口却仿佛倒放一般距离越来越远,直到这个距离超出了五十丈,她那飘远的身躯才总算停顿。
抓住我的肩膀。
柔和的声音就如柳絮般飘入她的耳畔,让她不由自主伸出自己的右手勾住了他的肩膀,不算厚实,但是却极为宽广,很温暖。借由这些奇特的感觉,少女缓缓的抬起视线,想要去看清说话的人到底是谁,却不想出现在她面前的除了一袭黑色劲装之外,便是一片看不清晰的曲影。
接着,不知道这男子从哪里取出了一把血红色的纸伞,纸伞开启,三声爆鸣便从女子身前的方向传出,只是循声看去时,那里已经空无一物,甚至连三只地龙皇的身影也不知去向。正好奇着,却蓦然听到连珠般的雨落之声有力的拍打在黑伞之上发出哗啦啦的声响。待她回神,阳光依旧,一切如初,只不过原本还呈现土黄色的群山区域,此刻换上了新妆罢了,血红色的新妆
此时此刻,原本进入空间裂缝的十道身影全都回到了山崖之巅,看着下方景象脸上写满了不敢置信。
当然,所谓的不敢置信指的并非下方的腥风血雨,那种场面对于久局死寂牢狱的他们来说不过是如览家舍,司空见惯。
真正让他们感到震惊的事情是,自己的首领,那个如同死神一般收割生命的男人竟然救人了,不但救人了,还救的是连一面之缘都没有的陌生人!
老大坏掉了。方才立于黑装男子左侧的冷艳女子紧紧的皱了皱眉,如同毒蛇一般的瞳孔死死的注视着黑装男子怀中的女子,神色说不出的暴戾。
经常接其话语的男子见状目色一冷,告诫道,蝰蛇,收起你那点心思,不要做多余的事情。
被称之为蝰蛇的冷艳女子收起目中的厉芒,单手叉腰狠狠的吐出一口浊气,不甘道,多嘴,不过真没想到老大竟然喜欢这种类型。
男子毫不理会她的抱怨,只是淡漠道,老大喜欢哪种类型那是老大自己的事情,用不着你操心,况且老大早已心有所属,你会看不出来?
切!
一而再再而三的被男子训斥,女子却没有反驳,只是目中的不甘渐渐化为无奈,自己虽然说不上国色天香,但自诩外貌不差,要知道死在她这副皮囊之下的尊境武者没有一万也有八千,可纵然如此,自己的老大竟然从不正眼看上自己一眼。
这种挫败感是她在死寂牢狱待了三十多年来从未有过的,要知道她的暗杀技巧虽然以诱杀为主,但是却极为爱惜自己的身体,所以从以前到现在,不曾有任何一个男人碰触够她一分一毫。身为女人在这种罪恶之地能够做到这点,当真不易。
可是当她真正敞开心扉时,得到的却全都是否决,全盘的否决,甚至还因为自己的暗示对自己动过杀念,那个男人的心就像是铁石打造一般,没有任何渗入的机会。起初她还以为那个男人对异性没有兴趣,可是当她偶然发现他在修炼闲暇的十分看着一只手绢反发呆时,才终于明白不是自己的魅力不够,亦不是他的取向有问题,而是他的心早已为了一人封锁了所有出口。
也是从那时起,她便将自己的爱慕藏在了内心,不再有一丝逾越。
唉。
看着一直注视着下方的蝰蛇,男子暗自叹息,他终于明白什么叫你站在桥上看风景,看风景的人在窗外看你。再次将视线放至下方,也同时将眼中的苦涩藏回心底。
没事了。
伞收血落,黑装男子缓缓的将怀中的少女放下,撇了眼她那只脱了臼的左臂,伸手指了指少女的右方,平静说道,看那边。
少女不明所以,将疑惑的目光放至右侧,可是让她奇怪的是,那里除了被血色晕染的山壁之外什么都没有。
那里有什么。
咔吧!
却不想她的那句什么还未出口,一声清脆的骨骼交错的声响骤然出现,随即便是一阵剧痛传遍她的身躯,饶是少女万分坚强,也不禁痛呼了一声。
不过这阵痛苦也不过瞬息消散,接着便是一种前所未有的舒畅,毕竟当手臂脱臼之后,他便如同累赘一般拖拽着自己的意志,让人不得不将大部分的注意放在上面,以至于行动都有些不便。
现在感知归位,少女紧锁的眉头也逐渐舒展,然后将银色的大眼睛锁定在黑装男子的身上,随即退后一步,感激道。
多谢前辈出手相救。
黑装男子摇了摇头,温和道,我不是什么前辈,也不是什么善人,救你不过是一时兴起,就算做缘分吧。
少女微微一楞,心道这男子明明很温和,却说自己不是善人,肯定是谦虚了,于是笑道,前辈爱说笑,哪有坏人说自己不是善人的?只是前辈之恩,晚辈此时无以为报,不知前辈可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