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九用力点头。
“怪物的想法,自然,与常人不同……”云北冥轻哧一声,转向冥星,吐出一个字:“走!”
“王!”冥星眸中有恳求之意,“或者,让我送他们回疯人监吧!这荒山野岭的,他们一个小丫头,一个孩子,还有一个半死不活的,实在太危险了!”
“你现在这种状态……更危险!”云北冥盯住他,“你明知道她是谁,却一直刻意瞒着本王……”
“属下……回去领罚……”冥星心虚的低下头,嗫嚅道:“只是现在……”
“本王很好奇……”云北冥皱眉,“你在想什么?”
“属下想为王解忧……”冥星苦笑。
“可你一直在给本王添麻烦!”云北冥声色俱厉,“今夜之事,根本就不该发生的,不是吗?你将他,带入这种危境,可想过,本王,本王身边的人,将面临何种境地?”
“属下有罪!”冥星双膝一弯,跪倒在他面前。
“现在知错了?早干什么去了?”一直猫在草丛里不出声的朱宝儿此时突然开口,忿忿然道:“我一直拦着的!谁想他也跟着一起闹!我根本就拦不住……”
“你怎么还在这儿?”云北冥冷冷打断她的话,“回你该待的地方去!”
“王,我的胳膊受伤了……”朱宝儿捂着手臂,眼泪汪汪。
“本王不是大夫!”云北冥面色冷硬,“去找你家公子!”
“你……”朱宝儿被堵得泪流满面,一扭腰,消失在稀薄的晨雾中。
顾九看着朱宝儿的身影,忍不住又要发怔。
朱宝儿也受伤了,为什么不跟云千澈一起走呢?
没有一起走的人,除了朱宝儿,还有唐豆豆。
云千澈只要一息尚存,绝不会不管唐豆豆的,不是吗?
他明知唐豆豆不可以再待在疯人监,只要有一口气,都会要求把唐豆豆一起带走。
这个要求很简单,王府的人应该也不会拒绝。
顾九心里疑窦重重,虽然满心惊惧,可还是忍不住要偷眼打量云北冥,同时努力回想着云千澈进药人监时的情形。
跟他这位不知是兄长还是弟弟的王相比,云千澈更爱穿灰袍,说是灰色比较耐脏。
灰袍里面,他穿的也是白色中衣。
只可惜中衣这种东西,都是大同小异,不像外袍那样,有明显区别。
顾九看不出什么蹊跷,但总觉得以云北冥的性格,应该无法忍受身上的衣服,脏成那个样子。
云北冥被她一看再看,嫌恶万分,转身脱掉身上脏污的中衣,向冥星伸手,问:“本王的袍子呢?”
“袍子?”冥星怔了怔,瞬间反应过来,“袍子方才王脱下来,挂在那边的树上了,王稍候,属下这就去拿!”
他转身走向枯树林中。
不多时,又转回来,手里捧着一件雪白的锦袍。
顾九一个箭步冲上去,察看锦袍上有无污迹。
“你那脏手,往哪儿摸?”云北冥袍袖一拂,顾九再度滚得头晕脑涨。
不过,这一次被滚,也算有收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