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燕面对君桐的询问,张了张嘴,却不知该如何说出口。
亏她还同君桐说曲榭的好话,昨日从君桐着离开,才一个晚上,便做出这等事来。
君桐看着她:“有什么说不出口的?”
灵燕心中叹息了声,罢了,君桐早晚都会知晓,便小声道:“方才奴婢听外边的丫鬟说……说黄鹂在王爷的屋子中呆了一宿。”
君桐闻言愣住,不知为何,明明先前早就有了准备,如今听到灵燕这番话,第一感觉还是意外,随后便是百味杂陈,诸多情绪翻涌,唯独不见开心。
君桐慢慢将空了的粥碗,给收进食盒之中,然后递到灵燕手中:“好了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灵燕看着君桐如无其事的模样,心中有些担忧:“王妃,你……你无需放在心上,总归王妃掌着王府的家,没有人能骑到王妃头上去。”
君桐面上露出笑容:“你看我是会在意这等小事的人吗?行了行了,你下去吧,将东西放好,待会儿我还有事情交代你呢。”
灵燕下去之后,君桐在原地坐了会儿,然后站起身来,去了曲榭的长风苑,可是走近了,君桐便见敞开的房门中,曲榭在用膳,黄鹂立在一旁,亭亭玉立。而曲榭是那样温和,似春日和风,吹拂的人心神荡漾。
他似乎说了句什么,黄鹂微微点头,一副娇弱之态,真是郎情妾意,羡煞旁人。
君桐缩在袖子中的手紧了紧,到底没有进去,转身离开了。
他一直以为,曲榭是坐怀不乱的翩翩君子,先前还答应她不多看旁人一眼,她甚至也为自己多此一举的准备小小内疚了下。
现在看来,什么所谓君子,大抵都是表面功夫。便如戚澜,她和亲之前说此生非她不娶,甚至在她要和亲之时,心痛欲死。可还不是她离开没有多久,便娶了别人为妻。当然她都已经和亲了,自然也不不指望他为自己守身如玉。然待她回去,分明他的原配已经病去,而她想的不过是与他厮守一生,可结果呢?他有哪一天未曾嫌弃过她?而他的身边,美人姬妾从未断过。
虽然,上辈子曲榭为了她而死,但若这辈子不一样了呢?毕竟,人都是会变的不是?
罢了罢了,自己总归是欠了他一条命,哪里有资格管他做了什么?其实单凭自己千方百计阻止他有其他子嗣,已实属恩将仇报。
君桐扯了扯嘴角,回到了秋枫苑。灵燕见到君桐,长呼出口气朝君桐迎过来,盯着君桐的神色,眼中有些担忧:“王妃总是这般口是心非,若不在意,王妃何至于这般失魂落魄?”
君桐闻言,伸手摸了下自己略有些紧绷的脸:“我哪有失魂落魄?定是你感觉错了,我只是担心罢了。”
灵燕无奈的同时有极为不解:“王妃担心什么?”
君桐摇头:“没什么?我们来说说正事儿吧。”旋即君桐将自己藏着的麝香找了出来。
看着君桐小心的打开纸包,灵燕嗅着鼻尖的香气,面色有些凝重:“王妃你……”
君桐抿了抿唇,寻了个借口给灵燕:“虽说黄鹂如今得了王爷欢心,但是她出身卑贱,我身为王妃,理应为王府血脉考虑。”
“王妃,这般做,会不会不大好?”灵燕盯着君桐手心的药轻声问了句,“若是被王爷知道了,不定会让王爷对王妃心生反感。”
君桐摇头:“我现在管不了这么多,总之不让王爷知道便是,直接熬副补身子的药送过去,在药房那边过个明路。到时候黄鹂喝下去之后,也不会生怀疑,毕竟一两次没怀上是正常的不是?”
灵燕见君桐主意已定,也不多说什么。便下去准备了。
君桐看着灵燕出了屋子,旋即将门外打扫院子的凤阿兰叫了进来。
凤阿兰听到君桐的呼唤,有些受宠若惊,毕竟自己进王府也有段时间了,先前笨手笨脚,不敢冲撞了君桐,但是现在,她一些事情都做的已经很好了,但是君桐吩咐她的次数也不多。
对于君桐,她是打心底感激的,因为自己在王府做事,如今没了爹,庄子里的人也不会欺负她娘,还会处处帮衬着,所以她总是想着,能帮到君桐什么,只可惜她只是个庄户家的丫头,只能做些小事,她心中满是期待,却不怎么敢看君桐:“王妃娘娘唤奴婢有何吩咐?”
君桐看着这个忠厚的丫头,不由一笑:“没什么大事,便是想叫你稍微盯梢着些黄鹂,若她回了晓月居,及时来知会我。”
今天这传得满府都是的留言,凤阿兰也听到了许多。这三个月来在王府,对于这些达官贵人的后宅之事,听交好的几个丫鬟说,也明白了些,对于君桐要知道黄鹂的行踪,也并不觉得奇怪,毕竟君桐才是这个王府的女主人,对于这等事情,君桐总得过问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