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桐?”曲榭看着君桐有些愣神,呼了两声。
君桐回过神来,装作如无其事的从他身上移开:“怎么了?”
曲榭浅浅而笑,看向旁侧的停着的许多船只,伸手拉过君桐的手过去:“我们一同游湖吧。”
君桐跟在曲榭背后,拒绝的话到底没有说出口。然后随着曲榭掏出银子同船家租了条小舟之后。跟着曲榭走上小舟。船家是个头发半白的老丈,略显浑浊的眼睛看了眼两人,带着些笑意:“公子,夫人,坐稳喽。”
君桐是头一次乘船,刚开始免不了有些紧张,抓着曲榭的手紧了些,但是很快便被府中的景致吸引,花灯犹如天上的星星般在流淌,湖心之中停着艘画舫,灯火通明,时时还有飘渺的乐声传出。
君桐伏在船边,随手捞起盏普通的莲花花灯,好奇的掏出其中的纸条,上面是个写个个姑娘的名字,君桐看了眼之后,便第递给曲榭瞧:“你看,这字写的真丑,若是这纸上这位姑娘见了,定会嫌弃。”
曲榭摇头,将纸条好好的卷了回去,放进君桐手中的花灯之中:“我倒是不这般认为,那姑娘若真的心悦那放灯人,就算知道他字丑,也会不离不弃。”
船家尽力划着船,如今已经离岸边有段时间了,他撑了一竿子之后,便任由小船自己飘了会儿,听到两人的对话,也忍不住插了句嘴:“这位公子说的对,夫人应当不是京城人吧?”
君桐歪头:“老丈你怎么知道?”
船家笑笑:“若夫人是京中人,定不会将这花灯捞起来,京中有传闻,这梨月湖百年之前住进了天上的仙人,听说那仙人喜欢上了个梨月湖畔的姑娘,特意下凡来当这小小梨月湖的水神,可惜的是那姑娘后来生了场重病,没几年就去了,后来那仙人见不得人离别,便会让来这儿放花灯的有情人终成眷属,所以但凡这京中之人,都不会去捞这湖中的花灯。”
君桐听完眨了眨眼睛:“老丈你这故事讲的真是无厘头,你想想,若是常人失了所爱,定是不愿见别人在自己面前恩爱,不然显得自己多凄惨?况且也指不定有坏心人,见不得人家好呢?”
老丈闻言,看了眼曲榭,仿佛明白了什么,摇了摇头:“所以我们都是凡人,而他则是仙人喽。看姑娘的样子,可不像坏人。”
君桐对老丈这个答案表示格外无奈,但还是将手中的花灯小心的放入了水中。
君桐刚刚将花灯放下,但是突然不知从那儿砸下来什么东西,激起的水花直接将那花灯打翻了。君桐套头,才发现船只已经离那画舫这般近了。
而那画舫之上,将那花灯打翻的则是个熟人,只见先前在如意楼之中,谢望用来试探她的那个侍女池鱼,正歪着头瞧着她。
君桐站起身来,眉头轻轻蹙起:“是你?”池鱼并不是普通的侍女,如今她在这儿,代表着谢望可能也在。
君桐可是没忘,谢望可是想要了曲榭的命。但是这时候两人都瞧见了,她若是叫立刻叫船家掉头,怕是会让池鱼生了警觉,定会池鱼以为反水了,故而君桐神情镇定。
曲榭侧目看着君桐略有些郑重的神情,若有所思:“阿桐认识?”
君桐会有看了他一眼,悄悄眨了下眼睛,点了下头:“对,前些时候有过一面之缘,印象还挺深刻的。”
曲榭得了话,端详了池鱼片刻,虽然光线有些许昏暗,但是也大概看得清楚,便将她样貌记了下来。
君桐原以为她会有什么暗示,却不想她微微颔首便回了画舫中的房间,仿佛真是遇到了熟人打个招呼这般简单。
君桐想不通,也不想再想,而是叫船家掉了头。当初在普陀寺外,明面上也就是谢望一人在饮酒,实际上暗中跟了那么多人,她可不敢拿曲榭的性命冒险。
池鱼回到画舫之中,见着自己公子还在同那黑衣人下棋。“公子,已经同七公主打过招呼了。”
谢望捏着白棋子,不甚在意的挥了挥手:“你下去吧。”
旁边的泠世目光从棋盘上收回来,盯着谢望看了半晌:“七公主?莫非是漓国和亲到良国的那位公主?此番叫我来,怕不是下棋这般简单吧?”
谢望将手中棋子落在棋盘上:“是,我想请你帮我。”
泠世闻言顿时要起身,但是被动作更快的拦住了去路:“你先别急着走,先听我说完,”
泠世神情冷硬:“你的野心太大,我帮不了你。”
谢望伸手拿起被自己搁在旁边的折扇,缓缓展开扇面,露出其中的水墨山河图:“这不叫野心,只不过夺回属于我自己的东西。”
泠世神情依旧没有动容:“就算如此,早在两百年前,先祖随着大秦的那位皇帝离开皇宫之后,便与大秦皇室再没有任何关系。”
谢望摇头:“此言差矣,若是两百年前没有整个皇室做支撑,你暗阁又岂能有如今的实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