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屋子门口,想着自己在这儿住了许久,但是后来黄鹂又留了一晚上,心中生了些膈应。
将这不必要的情绪抛开,君桐敲了两下门:“王爷,是我。”
曲榭打开门来,君桐走进去,寻了张凳子坐下:“我今日是有事来找你的,说完了就走。”
曲榭看着君桐的眼睛,仿佛看见了她的排斥,但是黄鹂之事,越少人知道真相,便越发有利,而且君桐前两日的所为,也无形中帮了他一把,现在就想鱼儿赶紧上钩,他才好将事情原原本本告诉她。
“何事?”曲榭在君桐身边坐下,给她倒了盏茶水。
君桐伸手接过:“便是那谢望之事,虽说三月为期,但是总归是要让他知道什么,不然该开始怀疑我了,届时绕过我,直接派人对你动手,才叫防不甚防。”
曲榭闻言,思索片刻点头:“谢望若是差人再问起来,你便说本王在查从京中上任府尹找之中那里得到的贩卖人后一案的幕后之人。”
君桐点头:“好。”应了声,君桐便要起身,但是被曲榭拉住手腕。
君桐看着他的手,无声的挣脱出来:“若是没什么疑惑,那就这样了。”
曲榭将手放下:“阿桐,若是有危险,便莫要再管此事。”
君桐将手缩在袖子之中,淡淡点头,她觉得这辈子的曲榭矛盾极了,一方面防着她,一方面又时时关心她。
君桐摇了摇头,不再去想:“王爷不必担心,我还是惜命的。”
曲榭见此,眼中的担忧才少了些。
君桐心中长叹,到底又问了句:“王爷到底在查什么?怎么会有这么多人盯着你?真担心那天一觉醒来,你就人头落地了。”明明上辈子的时候,一切都是风平浪静的。
就算最后战乱四起,到最后整个连京城都被占领,君桐也没有感觉到什么危机。
前期是因为太后顾念着曲镜,没有动她这个漓国公主,至于后面,便是顾七拼死护着她们。她记得那时候,顾七已经知道是她害了曲榭。有几次都差点动手杀了她,可最后的关键时刻,还是记着曲榭吩咐他好生保护她们。
“阿桐?”曲榭叫了君桐几声,君桐方才从回忆中抽身出来:“阿榭?”说完之后又愣了下自己对他的称呼,罢了罢了……看在上辈子的份上,她就不计较先前那些小问题了,现在最重要的还是保住曲榭的小命。
曲榭微微一笑:“查什么,我日后再告诉你可好?”
君桐点头,反正她也就是有些好奇,曲榭不愿说,她也不强求:“阿榭无需挂怀。”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但是这对曲榭来说,也算是好事,说不定就查出些上辈子良国覆灭的原因,也能避免那场悲剧。
其实对于良国,君桐心中是复杂的,一方面希望良国好好的,这样曲榭这辈子才能平安富贵,不然没有死在她手中,最后依旧短命,总觉得对他不公平。一方面,最后良国的这片土地又成了君离痕的天下,当真是矛盾。
总之,她不过是个小女子,也不掺和,且看命运如何安排便是。
随后为求真实,曲榭硬是留下她说了许多那贩卖人口的案子的诸多细节以及猜测。
直到这时候,君桐才发现曲榭的心思是如何缜密。
“所以这贩人的案子查到晋城去了?”君桐心中惊异,还真是兜了个大圈子,“那晋城可有这京中之人的亲眷?”
曲榭点头,抿了口茶水润嗓子:“牧王的祖地便是在晋城。”
“莫非你怀疑此事同牧王叔有关?”君桐询问。
曲榭摇头:“没有找到证据之前,一切都未可知。”
君桐点头:“也是,终归晋城只是一个地方,对了,我心中一直有个疑问,牧王似乎是母后的兄长,按理来说你应当叫他舅舅,为何要叫他王叔?”
曲榭先愣了下,然后笑出声来,君桐这弯转得:“牧王叔同父皇义结金兰,随着父皇这边,自然得唤王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