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桐瞧着曲榭的背影,思绪却已经跑远了,上辈子自己与牧王府的交集可不算少。
牧王幼女青绫郡主,也算是同曲榭一同长大,早就倾心于他,更决定非他不嫁。外加太后是她的亲姑姑,自以为无人能跟她抢。却没想半道被君桐截走。
上辈子青绫郡主找到机会便要刁难她,三番四次的败她的名声。君桐那时候虽不在意,却也是个不愿吃亏的主,一来二去便闹得沸沸扬扬,说她君桐不知礼数,粗莽无知,甚至暗中派人过来,欲要毁她清白,只可惜青绫郡主不知道她的底细,不但没有成功,所有的小动作还被曲榭知道。
曲榭对她维护,同青绫郡主撕破脸破。然后来太后插手,希望两人之间和解,却未想到青绫郡主是胆大妄为之人,让身边的小丫鬟弄来那使人迷乱的药物。然最后曲榭毒发之后,却让君桐遭了罪。
其实现在看来,一切都是缘分。
玲珑领着曲榭这原先院中的小丫鬟将几个精致的小菜摆在桌子伤,当然还有一碗黑乎乎的药汁:“王妃娘娘,该用膳了。”
君桐回了神,随手端起那碗药灌了下去。不是很烫,显然端来之前特意放凉了些,不过却很苦。然君桐自小同这些东西打交道,倒也不算太难接受。
两日的时间很快过去,君桐再见到曲榭,他的风寒好似更严重了,眼下有些青黑,应当是没怎么歇息好。面容憔悴。
君桐心中有些不明白,曲榭明知道自己身体不好,上辈子的时候做事情也很有分寸,如今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吗?让他如此不眠不休?仔细思索片刻,却没有发现上辈子这等时候发生了什么大事啊?
坐上马车前往牧王府的路上,君桐见着曲榭难受的厉害,依旧强撑着,到底是忍不住问出了声:“王爷这些天,在忙些什么?”
曲榭摇头:“我没什么大碍,阿桐无需挂念。”
君桐白了他一眼,顾自将他的手拉过来,探了他的脉象,又在他额头上感觉了下温度。也不看曲榭盯着自己,从怀中掏出个小瓷瓶。倒出颗浅青色小指盖大小的药丸:“清热提神,含着会好受些。”
曲榭“嗯”了声,声音略显喑哑:“多谢。”
君桐嘴角漾出笑意:“何须言谢?”
约摸半个时辰,马车便到了牧王府的门口。先帝幼年,因为宫中内乱流落在外,偶然被牧王青铭所救,之后两人结义,等先帝登上皇位之后,便封了青铭异姓王。因为牧王有意撮合,青铭的妹妹也如愿嫁给先帝。
君桐微微抬头看着牧王府鎏金的牌匾,其上三个字,笔走龙蛇,气势逼人,足可见牧王府的风光。
进了府门是栽种着奇花异草的园子,中间一条长廊直通正堂,旁边还有些鹅卵石铺就的小路,假山流水,燕啭莺啼。再远,便是喧闹鼎沸的人声。
牧王府显赫,恰逢长孙百日宴,趁着这个名正言顺的机会,前来送礼巴结的人不少。
行至正堂门口,只见一个着以金线绣着蛟龙纹的玄色长袍,下巴处蓄着山羊胡子的中年人,满面红光的迎了上来:“瑜王,大驾光临,真是蓬荜生辉!”
曲榭眉眼温润:“牧王叔客气,晚辈就在此恭贺了,献上份薄礼,不成敬意。”
“哪里,哪里,瑜王能来,便是给了本王面子。”牧王开怀大笑,旋即看向君桐:“想必这就是瑜王妃了。”
君桐点头:“牧王有礼了。”
“瑜王妃客气,本王叫内子领你去后堂专门接待女客之处。”旋即叫小丫鬟去后堂找来了牧王妃。
不稍片刻,便见一个身着青鸾刺绣点缀的深蓝色锦缎的中年妇人款款行来,优雅大气,由可见年轻时的美艳倾城。
牧王妃面上的笑意亲切和蔼,上前拉住君桐的手:“原来你就是瑜王妃,当真是久仰了,如今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君桐瞧着牧王妃的眼底深处,那探究与排斥,怎么藏都看得出端倪。对方虚伪,君桐自然也会惺惺作态,浅笑盈盈:“牧王婶说的哪里话,传闻牧王婶年轻时候,天下无双,如今牧王婶的女儿青绫郡主也是名传京城,我自愧不如。”
两人互相寒暄,不知不觉便到了后堂。有许多女客早已经到了,先前牧王妃正与他们闲聊逗趣,说到一半,牧王妃突然说要有事离开下,如今回来,又见到牧王妃身边带着个年轻的女子,一时间自然来了兴致,其中一个红裙的贵夫人,用团扇遮着脸,眼睛笑眯眯的弯成两轮月,问道:“王妃娘娘,您身边的是谁?样貌这般如可人,怎么我们都没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