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以臻给陆景衍打去电话,拜托他把姜橖送回家。
陆景衍把车子停靠在路边,长腿跨出车厢,见傅以臻正款步朝他走来。
“老傅,你你真打算偏向你的新婚娇妻,单独跟安夏出去吃饭,就不怕四嫂会多想?”
傅以臻扔给他一根烟,自己也点燃一根,“安夏是傅家童养媳这件事,她已经知道了。她怀疑安夏匆匆回国是老爷子的安排,目的是让她知难而退。”
陆景衍震惊得烟差点掉了,“四嫂是个心思玲珑剔透的女孩,轻易就看懂了其中的门道。所以,她这是打算退出?”
傅以臻口中轻吐薄雾,渺渺白雾在他的面前缭绕,遮住他眼底的情绪。
“姜橖是那种喜欢逆流而上的女孩,不可能轻易向困难妥协。他知道我对安夏没有那种心思,所以并没有把安夏当作情敌来看。
陆景衍唇角勾起一抹兴味的笑意,“四嫂思想境界,果然不是一般女生能够比拟的。”
“等下当初是因为跟你表白失败,才会一气之下去英国留学。四年过去了,她分明是旧情难忘。”心里隐隐的失落感。
傅以臻微微扬起下颚,“我跟姜橖已经结婚了,这辈子都会忠于这段婚姻。有些话,还是有必要跟安夏说清楚。”
陆景衍跟傅以臻处了这么多年的兄弟,他喜欢什么类型的女孩他最清楚。比起安夏那种毫无城府心机的小女生,姜橖那种罂粟一般的女人更能勾起男人原始的征服欲望。
“如果保护一个女孩的方式,是伤害另外一个女孩,你还会这么做吗?”
傅以臻弹了弹指间的烟灰,低沉的嗓音被尼古丁熏染得更加沙哑,“如果注定有一个女孩要受到伤害,我希望那个人不是姜橖。”
姜橖把自己的下半生交到他手里,要的是避风港,而不是暴风雨。
陆景衍一瞬不瞬的盯着傅以臻,隔了好久才说道夏从小就幻想着嫁给你,你不觉得说这样的话很残忍?对她来说很不公平?”
傅以臻口中缓缓吐出烟圈,“难道姜橖就活该受到伤害?全世界的人都把矛头对准了她,而我是她唯一的避风港!”
陆景衍的情绪也激动起来,“你可是安夏从小就以童养媳的身份养在傅家,她赌你会爱上他,可你却让她输得一败涂地!”
傅以臻闷闷地吐着烟雾,一声不吭。
陆景衍将烟蒂狠狠掐灭,揪住傅以臻的衣领,“老傅,我最讨厌你这副自以为是的模样!装出一副痴情种的模样,背地里干的却是令人不齿的勾当。你把柔情的一面给了姜橖,却把冷酷的一面留给安夏。枉费安夏爱了你这么多年,我真替她感到不值!”
傅以臻听后,脸上的表情依旧没什么变化。他和陆景衍是很多年的兄弟,有他和安夏的地方,就有陆景衍。
记不清从什么时候开始,陆景衍成了安夏背后默默无闻的守护神。每次安夏受了委屈,陆景衍总是第一个站出来替她打抱不平。
“爱情这种东西,从来就没有绝对的对错。”
陆景衍唇角勾起一丝轻蔑的弧度,“老傅,你有本事让姜昊把女儿卖给你,怎么没胆子听安夏说一句真话。你算不算男人?”
傅以臻将烟蒂丢掉,皮鞋狠狠踩灭,“你是男人,却连跟喜欢的女孩表白的勇气都没有。”
陆景衍自嘲地笑了笑,“朋友妻不可欺。他是你的女人,我绝对不会逾越雷池,更不会给她造成困扰,但是我会用我自己的方式去默默守护她。”
“老傅,如果你真拿我当兄弟,就别伤害她。”
傅以臻看了一眼身后副驾驶座上的女人,“安夏是我最疼爱的妹妹,我会尽量做一个称职的哥哥。至于其他的,原谅我给不了!”
陆景衍语调里带着一丝咄咄逼人的意味,“姜橖和安夏,在你心里究竟谁更重要?”
如果他猜得没错,他的答案肯定是姜橖。
傅以臻眸色淡淡的,语调里依旧没什么波澜,“一个爱人,一个是亲人,在我心里都占据着不可替代的位置。”
陆景衍笑得痞里痞气的,“老傅,有没有人说你很贪心?鱼与熊掌不可兼得,总归得舍弃一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