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以臻将姜橖拉到身后,习惯性的保护姿态,“爸,婚礼上的闹剧,是媒体捕风捉影,借题发挥。小橖受人蒙骗,她也是受害者。”
傅礼霖面色铁青,“傅家的脸面都被这女人丢尽了,你还想维护她?非要让别人戳着我的脊梁骨骂,耻笑我傅礼霖教子无方?”
傅以臻俊脸紧绷,一言不发。
傅礼霖却是气急败坏,“姜橖新婚当日与姓凌的私奔,丢的不仅仅是你的脸面,还有傅家的颜面!”
傅家的百年声誉,可以说是毁于一旦。
傅以臻下颚绷成冷醒的弧度,声音漠然,“姓凌的试图诱拐姜橖,我已经在收集证据,很快就可以将他的丑恶面目公之于众。小橖是受害者,她已经深刻反省过了。”
“狗屁!”傅礼霖冷哼一声,“你将这个女人娶进门,就是给傅家祖上蒙羞!”
他冷厉的眸光转移到姜橖身上,“姜小姐,我不知道你使了什么招数把我儿子迷得神魂颠倒的。你骗得了他,却骗不了我!识趣的话,自己离开,否则最后难堪的是你自己。”
姜橖迎上那道犀利的目光,不躲不闪,“为什么您非要把所有人都想得十恶不赦呢?莫非我的头上刻着‘图谋不轨,居心叵测’八个字?”
“感情这种事情讲究两情相悦,一个巴掌拍不响。”
傅礼霖满眼戾气,语调强硬,“顾妍那么优秀的女人,怎么会生出你这样不知廉耻的女儿?谁叫你这么跟长辈说话的?”
姜橖脸色一阵惨白,母亲的死是她心里永远无法弥补的伤痛,偏偏有人往她的伤口上撒盐。
“傅老,我敬重您,因为你是傅以臻的父亲。您可以侮辱我,但请不要侮辱我的母亲!”
傅以臻见女孩窄瘦的肩膀微微颤抖,应该是在刻意压抑某种情绪。
他忍不住帮腔,“拿逝者说事,难道就是父亲口中所谓的修养?”
傅礼霖气得把拐杖扔过来,拐杖刚在砸在傅以臻身上,疼痛让傅以臻闷哼一声。
“逆子!为了袒护这个声名烂大街的女人,你真打算跟你父亲为敌,傅家的声名都不要了?”
傅以臻疼得蹙眉,却没有要妥协的意思,“如果我连自己心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谈什么去维护傅家的声名?”
姜橖紧张地察看他的伤势,“你受伤了。”
傅以臻看着女孩漂亮的杏眸写满了担忧,反过来安慰她,“我没事,你不用担心。”
傅礼霖气得肺疼,“婚礼上的闹剧搞得满城风雨,现在世人皆知傅家四子娶了个水性杨花的女人,你让我的老脸往哪搁?”
傅以臻冷笑一声,语调不疾不徐,“爸,在你眼中,家族的声誉和利益永远是第一位。子女的幸福,您可曾考虑过?”
傅礼霖为家族利益奋斗了大半辈子,把家族声誉和利益看得比自己的生命还重要。他不允许自己半辈子的心血,毁在一个外人手里!
豪门里的爱情,就跟天方夜谭一样,有多少豪门子弟能逃脱商业联姻的命运?
“个人情感在家族利益面前,根本不值一提。”
傅以臻勾唇冷笑,“这就是我为什么从傅家搬出去的原因!”
价值观不同的两个人,永远谈不到一起,就像两条平行线一样,永远都不会有交集。
傅礼霖随手抓起书桌上的烟灰缸砸了过来,怒骂道悔生在傅家,就给我滚!”
傅以臻没有躲闪,烟灰缸砸在他的额头上,血液瞬间渗了出来。
“傅家就是座隐形监狱,你以为我想留在傅家?”他现在长大了,总算得以挣脱牢笼。
傅礼霖气结,半天都说不出半句话来,缓了半天才缓过气来。
管家无奈地叹息一声。少爷搬出傅家老宅两年了,隔很长时间才会回来探望老爷子,可每次回来,父子俩总是争执不休。
姜橖看着傅以臻额头上的伤口,胸腔瞬间被愧疚感填满。
“阿臻,你难得回家一趟,跟爸好好说话。”她不想傅以臻因为她的缘故,父子关系变得更加僵滞。
傅以臻搂住姜橖的细腰,神色淡然的模样,似乎早就对父子俩矛盾白热化的状态习以为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