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南汐豁出去的照做了，手指的触感传来，她才恍然自己做了什么？她在抚摸一具尸体！哇靠！
前面接触的是死尸，今天接触活尸，这命运还能更背点吗？
女尸眼睛闭上后，脸色和唇色惨白得没有一点血色，身体迅速的干枯直到变成一具真正的尸体，那牵引她的白色绳子失去支点般软趴趴的散乱一地。
“这，行了吗？”慕南汐不放心的问。
姜雅兰解释，“行了，这样的初阶走尸多是死不瞑目，你让他们瞑目了，自然解决了。”
慕南汐有点理解电视里的人为什么死了都要把眼睛合上了，居然还有这样的道理。“她开始明明很凶，恨不得吃了我，为什么你让我走过去她反而怕了？”
“她不是想吃你，她是想吓得你魂不附体然后好夺舍，但她只是初阶走尸，几乎没有法力，你是活人，全身带着克制死尸的阳气，神魂安定她岂会不怕？”
慕南汐确定自己长见识了，虽然她一点都不想学。
“被阴阳师操纵的走尸今日制服，不妥善安置，失去牵引日后容易暴走，最好的办法是请人好好的安葬了，身心得葬，魂魄得宁。”姜雅兰提醒。
慕南汐没有意见，这样的事情没功德她也会做。
“现在呢？”浓雾散了又聚，始终没有完全消失，路，只有下去的台阶，没有回去的楼梯，慕南汐提起的心还没办法放下。
“你看看着女人身上有什么值钱的？”
慕南汐惊呆了，“难道还要难死人钱财？”
姜雅兰理所当然，“钱财乃是身外之物，生的时候都没有用完，死的时候还留着等盗墓贼吗？再说了，我们用她的财物做好事，也是为她积德。”
好像有道理，又好像不是那么回事，这女尸身上也没啥值钱的，右手带了手镯，光线太暗看不清楚，掂量大概是银的，脖子上还有一块小小的玉佩，梨形的，慕南汐对玉石没啥研究。
忍着强烈的道德压力，慕南汐按照姜雅兰指示将东西装进了自己的腰包，感觉里面的铜钱和银票沾了这些东西后也跟着贬值了。
没有退路，就只能前进，也不知道走了多少层，竟然出现了亮光。
终于接近那亮光，已经到了最下一层。
时间扭转般，刚才五六岁的孩子，现在已是个十来岁的小小少年，若非姜雅兰提醒，她对会以为这没穿上衣的孩子是小木子的哥哥，不止身体长大了，就连那头乌亮的头发都长长了，垂腰散落着，眼神更是灼热的与某人对峙。
顺着那眼神转过头，她更吃惊的是木钢的面前站着一个穿着黑色衣袍的老妇人，在血芙蓉的光芒下，可以隐隐的看到她用头巾遮了大半的脸，只露出一只浑浊的眼睛和千沟万壑的皮肤，和自己就一只胳膊的距离，让她向后跳了一步。
来时的楼梯已经不见了，后面是墙壁，她就这么贴在墙上，大气都不敢多出。
“小子，我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何要对我苦苦相逼？就不怕葬身与此而无人知晓吗？”不止是眼神恐怖，那声音就跟地狱里的厉鬼般，阴森寒厉。
“人就是人，魔就是魔，玄门修行为的就是除魔卫道，岂有遇魔不除的道理？”木钢的声音冰冷，手心的血芙蓉发出更加灿烂的光芒来，明明是血色的，却能将黑夜照亮。
“修行不是为了羽化登仙吗？关除魔卫道什么事情？”有厉害的人在，慕南汐没那么怕了。
姜雅兰语气不善，“多的是这样多管闲事的家伙。”
“呵，就这破破烂烂的身体却有鬼力四阶的修为，不去夺舍反倒在这里潜伏，看来是被什么束缚了。”姜雅兰继续给慕南汐长见识。
慕南汐还是一点都不想长见识，更不想再见这种违背唯物主义论的东西，“这，这是鬼？”
“对，和刚才没用的走尸可不一样，这是鬼哦，还是一个修行颇高的鬼，想必生前也是玄门异士，修为不低却被执念困住了。”
“执念困住了？”这是什么鬼？慕南汐怀疑人生。
姜雅兰解释，“生而为人，死后化魂，若是执念太深，就会变成鬼，前程往事统统忘却，记住的就只有死前的执念，为了达成生前的执念不化成灰就不会休止。”
“像这种会修行的鬼一般都会选择夺舍强化自己的灵力，意志坚韧，魂力强忍，是练符不可多得好材料。”姜雅兰语气中有点惋惜。
“练符？”
“以鬼练符可以增强符箓驱鬼的功效，很多阴阳师都这么做，简直比厉鬼还不如。”
慕南汐扯了扯嘴角，她不知道，她啥都不想知道。想到一个重点，忍不住问道：“你的本事应该更高，你怎么不去夺舍？”
姜雅兰重重的叹了口气，遗憾呐，“我虽死了几十年，但我生前执念已了，做不成鬼，修不成魔，始终都是生魂，地狱又不收，带着功德树的种子更干不了夺舍的事，只能找刚死之人附身。”
“那也不难吧？”慕南汐觉得这不是个大问题，这个人，不，这个魂应该是超级厉害那种。
这口气叹得更长了，姜雅兰更是遗憾道：“你以为容易？且不说这刚死的人不能超过一个时辰我才能附体的限定已经艰难，附体不是夺舍，夺舍可以选年轻力壮的身体，附体只能依附宿主的身体存在，正常死亡的不是太老就是有病，身体早就不行了，哪怕多活一天都需要用消耗魂力来支撑，结果还活不了几日，还要白白浪费我的魂力。”
灵力可以修炼，魂力很难，若是魂力不断消耗，生魂的力量越来越弱，还会成为厉鬼或魔物的食饵。
本有的几分同情，在听到后半句又消散了，“本来这身体是我遇到最好的一具的，没想到你还要捷足先登。”
“谁捷足先登了？姐愿意？”慕南汐觉得这个锅她背不下去，太冤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