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王忍无可忍,“你就这样诬陷你三妹妹!”
苏青绾闻言,霍得从摇椅上起身,目光如刃,“父王原来知道苏楚楚抢了这张药方,那当初如何不提,说到底是你和苏楚楚她自己害了她!”
呵。
还真是一碗水端平的好父亲!
苏青绾嗤笑一声,“谁惹的祸就让谁自己担着去,我没办法。”
她转身就要走,被荣王拦住。
荣王满面严肃,直截了当问苏青绾,“你到底要怎么样!”
苏青绾只一字一句重复方才说过的话,“我没法子。”
“苏青绾,你真以为本王不敢动你!”
软的不行,就来硬的?
苏青绾看着荣王狗急跳墙得烦躁样子,笑起来,那张褪尽红斑的小脸在阳光下如凝脂雕成的牡丹,静静绽放,“父王若是敢,怕也不会在这里同我废话那么久。”
对上荣王凝滞的怒焰,苏青绾转身进屋。
草屋的门砰地一声砸上,将还想说话的荣王关在外头。
……
后头跟随的人眼睁睁就看着荣王吃了闭门羹,一个个低头敛神不敢多说一个字。
唯有庄子上的管家急于表现自己,几步到了荣王面前,点头哈腰出主意,“王爷莫要生气,不如让奴才派人将这草屋烧了……”
他话未说完,已经挨了一巴掌。
再看看那残破草屋,想到苏青绾这几日吃的苦头,荣王当即大发雷霆,连同那管家一连拿下了十数人。
“这些人如此怠慢二小姐,给本王就地打死!”
立即有侍卫围上来,把人往地上一按,二尺长三寸厚的板子狠狠砸下来,半点儿也没留情面。
草屋外头一片哀鸿遍野。
草屋里头,苏青绾不动如山,对于入耳的那一声声凄厉惨叫充耳不闻。
她闭了闭眼,心中自有计较。
很快,门扉被扣响。
荣王靠在门边低语,“绾绾,父王只是想让你来这里养病,却不知这帮东西竟敢如此苛待你,父王已经好好教训他们,你就消消气。”
如此絮絮叨叨,对着苏青绾动之以情,只可惜屋子里的人半天不出声。
荣王就那样在烈日下整整晒了两个时辰,说得喉咙冒烟,嘴皮子几乎磨破了。
就在他耐心即将磨尽的前一瞬,门扉吱嘎一声发出浅浅低吟,昏暗的阴影里站着一道人影,含笑望着他。
荣王脸上即将燃起的怒火被那笑容按灭,他也勉强挤出笑容,温和问,“绾绾,正午快过了,父王叫人备了宴席,有什么话不如等用完膳再说。”
苏青绾摇摇头,“几句话的事,若是父王答应了我三个条件,这宴席想来也用不上了。”
一听到“条件”二字,荣王那一张笑脸瞬间垮了下来,“苏青绾,你同你的父王讲条件?”
他眉目阴沉,高大的身形挡着阳光,一片巨大的阴影覆压下来将苏青绾笼罩在更深的晦暗之中。
苏青绾却依旧笑着,“条件摆在这里,父王听或不听都是您自己的意思。”
他们哪还有什么父女之情。